“酒量不好就别喝，喝多了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乔然好不容易咽下嘴里辛辣的醒酒汤，半天才缓过来：“你是卖姜的吗？”

周穆舟哑然失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周穆舟有意无意地打听乔然成长环境，可每次提及，乔然都会生硬地转移话题。

周穆舟如黑曜石般的瞳仁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乔然看不清他具体的眼神，语气听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应该是没生气。

第二天是元旦，大部分员工都选择回家，不过也有像乔然这样小部分的人依然待在临城，就当是来临城旅游了。

乔然随意地逛着，走着走着竟然来到了母校。

恍惚间，居然已经毕业半年了。

校园里没什么人，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唯一变化的是她的身份和心境。

乔然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偶尔有黏黏糊糊的情侣路过，乔然不自觉地想到秦逸。一想到秦逸，她心脏忍不住一抽一抽地疼。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秦逸了。

现在看着和他一起走过的林荫小路、一起吐槽过的校园食堂、一起自习过的教室图书馆，眼眶不由湿润。

她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很想给他打电话，可看到号码后，才想起他的电话早就是空号了。

寒风袭来，乔然的眼泪冻僵在眼眶里，让她忍不住眨了眨。

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修长的风衣式羽绒服。

乔然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用冻的通红的手指揉了揉眼，用力眨巴眨巴眼。

没错，还真是周穆舟。

周穆舟见到乔然的时候愣了愣，他以为她会回家过节，没想到居然在理工大学碰面了。

“这么巧！”周穆舟加快步伐走上去，走上去才发现乔然的眼睛通红。

“你怎么了？”

“啊！”乔然猛吸一气，想止住再次溢出的泪水，没想到被寒风呛得直咳嗽。

周穆舟伸手想拍拍她的背，刚抬起手臂马上又缩了回来。

这个姿势太亲密了，只是异性朋友，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乔然咳得眼睛更红了，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你……咳咳咳……你是要谋杀啊！”

“哪有！”周穆舟双手插兜，语气半开玩笑，“你这是赤裸裸地碰瓷！”

乔然不说话了，她竟无言以对。

周穆舟知道乔然毕业于Z省理工大学，不过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母校看看，毕竟毕业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乔然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留恋，她的视线越过周穆舟落在校园中央标志性建筑上。

周穆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你呢？你不会也是这里的毕业生吧？”

周穆舟轻笑一声，摇摇头：“我就是路过。”

乔然的眼神中满是不信，她切了一声，往校园的一条小廊走去。

周穆舟几步追上她：“为什么不能路过？我家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