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槿惜淡漠清冷的眼眸，言羲和眼色晦涩不明，缓缓举起另一只手，朝着顾槿惜伸去。

杀了这个扰乱他心神的女人。

忽然，脑海中如闪电划过般，浮现出了顾槿惜昙花一现的笑靥。

不，不可以，那是你放在心尖上的女子，你不可以伤害她。

要保护她，哪怕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这个念头就像是无数的丝线一样紧紧缠绕住言羲和，剪不断，理还乱，一旦生出就再也消磨不去。

言羲和想不明白，他和顾槿惜明明之前并没交集，为何，他会突然对顾槿惜生出这种隐秘的心思？

手，停顿在了空中，言羲和垂下眼眸不去看顾槿惜。

顾槿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茫然。

首辅大人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觉起来，人就傻了？

好同情他。

感受到某人关怀傻子一般的眼神，言羲和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憋了半晌，他才低声说道，“既然国师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如就由国师在明面活动，解决瘟疫一事，我去暗处调查背后之人。”

顾槿惜矜贵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首辅大人名声实在是差，和我走在一起会妨碍到我的。”

说完，还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殊不知，这一眼直看的言羲和抓心抓肺的痒，顾槿惜此时就跟个小猫似的，一副矜持高贵的样子只想让人狠狠的欺负她，直到她低头认输为止。

阴暗的想法一出，言羲和吓了自己一跳，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才强装冷漠的开口，“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哦？”顾槿惜冷眉一挑，“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话落，顾槿惜撇下言羲和，一个人率先上了岸。

这场景似乎有点似曾相识，言羲和目光晦涩的看着顾槿惜的背影，手握紧了又松开。

脸，阴沉的可怕，不知道是在气自己又把人赶走了，还是在气顾槿惜的不留情面，言羲和死死抿住嘴角，周身的黑气都快凝结成了实体。

“对了，我这有一份名单你拿去，从这些人下手，说不定首辅大人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突然，顾槿惜折返回来，神秘兮兮的把一个锦囊塞到了言羲和的手里。

熟悉的香气袭来，瞬间扫清了所有负面的情绪，言羲和握着手里做工精致的锦囊，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还没开口说什么，便又听到那清冽温软的声音说道，“这锦囊可是我自己缝的，你之后是要还给我的。”

自己缝的？

言羲和怔愣了一瞬，直觉得手里的锦囊似是在发烫，直烫的他心都热了。

嘴角，下意识的弯起了一个弧度，言羲和眼角一挑，轻佻的说道，“我说这锦囊怎么这么丑，原来是国师大人自己缝的。”

“你!”

顾槿惜怒了，好看的眼眸也因怒火染上了一层水雾，言羲和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大。

大步流星的迈开脚步，言羲和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嗯，不错，今日倒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