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皇宫,安云宫。
一个遍体鳞伤的宫侍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衣领遮不住的地方还有着青紫爱痕。坐在主座的李安歌怒不可遏,挥手让一旁的宫侍对其继续用刑。
“你说你,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让你去引诱个女子,催情香都安排了,居然还没得手 !你这浪蹄子,昨晚是跟哪个侍卫厮混了?”安妃拍着桌子吼道。
李安歌想不明白,昨晚明明一切都安排妥当,借倒酒脏了衣衫,然后带去点燃催情香的偏殿换衣。关键时候,他带着陛下过去抓人,治一个秽乱宫闱之罪。哪怕是云王的手再长,怕是也保不下人来。而且,这事陛下也知晓,有陛下撑腰自己何愁脱不了身。偏偏,让那个女子逃了,这让他怎能不气。每每看到那女子,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一掌之辱,他李安歌可不会忘。
“啊……安妃饶命……饶……命……”
小侍嘴里断断续续的求饶,这甩下来的鞭子上都嵌有倒刺,而且泡过辣椒水。每一鞭子下来都能扯下一块皮肉,而且鞭子上滴落的辣椒水能激起十倍百倍的痛感。昨晚他被拍晕了,醒来就已经衣衫不整,连失身给何人都不清楚。紧接着,就被安妃宫里的人气势汹汹带来了安云宫。
“打,给本宫使劲打!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留着还有何用!”
“安妃……饶命啊……奴……知错……了……”
“住手!安妃,何事大动肝火?说给孤听听。”一身金色帝袍的南宫青云走进来,喝停了正在用刑的宫侍。
“妾夫参见陛下!小侍做错了事,妾夫正在训斥呢,惊扰了陛下,妾夫罪该万死!”李安歌见到南宫青云,迅速变了脸,娇笑着起身行礼。
“安妃你说的做错事的小侍就是他?抬起头来,给孤看看。”南宫青云扶起李安歌,搂着安妃经过倒在地上低声闷哼的小侍,突然停住脚步,命令小侍抬起头来。
“奴……参见……陛……下……”小侍艰难的直起身子,每动一下都牵动着身上数不尽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小侍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你这双眼睛真漂亮,孤很喜欢。你愿不愿意将它送给孤啊?嗯?”小侍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但是一双眼睛却十分好看,因为疼痛流眼泪的双眼愈发的清澈通透。
“奴……啊……”
小侍刚说出一个字,跟在南宫青云的宫侍已经熟练的掏出弯刀,双手齐发,小侍感觉到钻心的疼。一双眼球被宫侍完整的剜出,小侍的脸上出现两个血洞。双手本能的捂住双眼,鲜血从指缝中中溢出,与身上的血迹混杂,整个人已经看不出人形。
“拖下去吧,剁碎了喂狗。”
南宫青云接过宫侍递过来的托盘,两个眼球圆滚滚的,还残留着最后的恐惧之色。宫侍收起弯刀,将地上的小侍拖出宫殿,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血迹。
“安妃,来看看,这眼睛是不是很漂亮?”南宫青云搂过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李安歌,按着他的头迫使他弯下身子靠近托盘,圆滚滚还带着血迹的眼珠子与李安歌来了个对视,李安歌惊惧之下晕了过去,脚踩着的地方有了一滩水渍。
南宫青云嫌恶的一脚将晕倒的李安歌踢开,将呈着两个眼珠的托盘放在桌案上,走出了安云宫。
“传旨,安妃驾前失仪,贬为答应,禁足安云宫。”临走出宫门,南宫青云交代了一句。李安歌太没用了,不过丞相还有点利用价值,暂时杀不得。
云王府。
安妃被贬的消息从宫里传出来的时候,南宫流云正在被凤绾绾施针。
凤绾绾对如此不爱惜身体的死妖孽一阵无语,明明告诫过,近期不可动用内力,而且暗处还有着墨玄跟影殇跟着,偏偏要强行动用内力一路从皇宫飞回王府。
“死妖孽,让你不可动用内力,记不住么?”刚起床穿好衣衫,南宫流云就吐血了。凤绾绾把脉才知道,这好不容易接好的筋脉又乱成了一团糟。无奈,只能重新施针配合魂诀慢慢理顺杂乱的筋脉。
“小家伙,为夫没事,为夫可不放心让那样的你被别的男人抱回来。”南宫流云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苍白的双唇荡漾着蛊惑的笑意。
“就知道贫!死妖孽,难道你不知道若是筋脉再次断裂将会如何?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丧命!丧命懂不懂?”凤绾绾一手掐诀,缓缓将魂诀之力通过银针输进南宫流云体内,缓慢引导游走在筋脉之内。
“为夫身边不是有可以妙手回春的小家伙你嘛。小家伙可舍不得为夫死呢。”南宫流云笑道。他怎会不知筋脉再次断开的危险,但是昨晚那情况,他顾不上这么多。别说武功尽失,哪怕是赔上性命又有何妨,只要小家伙安全就好。
“死妖孽,一点不让人省心!躺好别动,我去让人准备药浴!”凤绾绾扎下最后一根银针,起身走出房门,找到照顾凤晚言的枫眠,安排药浴一事。
就在凤绾绾离开房门的那一刻,南宫流云再次吐了血。扯过枕头盖住吐出的血迹,死妖孽自嘲的笑了笑。小家伙,为夫该是有多爱你啊。如此爱惜这条命的我,居然为了你屡次不要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舍不得将你交给其他人。
半个时辰后,影殇带着三个影卫进来,每个人都提着两个木桶,将漆黑的药汤倒在房里的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