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云飞进迷雾中并没有找到那个使用铁链之人,一同消失的还有那闪着寒光的铁链,以及影殇等人。周遭的迷雾中,不断回荡着瘦子恐怖的笑声。
迷雾中时不时出现的铁爪,被南宫流云以金边红扇拍开,但是每每顺着铁链方向去寻的时候,又找不到人。次数多了之后,南宫流云渐渐明白了,在阵法之中,万物皆以布阵之人的心意所动,自己不应该将那个使用铁链之人当做对手,他已经成了那个手持方盘之人的一件工具,用来布阵的工具。
咝!!!
绑着铁爪的铁链再次出现,南宫流云一改常态,不再是将它拍飞,而是直接将自身送到了铁爪之下。没有拿着金边红扇的手,缠上了铁链,铁爪在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痕。
突然发力,拉扯住铁链,直接将操控铁链之人从迷雾中拽了出来。欺身上前,收起的金边红扇顶端聚集的尖刺卡在了那人的咽喉,只需要稍稍使劲,将会戳穿他的喉咙。
“云王也是够狠的,以伤己之策换了我四弟,桀桀桀桀……”
瘦子的声音再度出现,身形诡异的飘忽在迷雾中若影若现。没有了操控,南宫流云轻轻一甩便甩落了缠在手臂上的铁链,垂下的手臂有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不止这样,本王也找到了你这阵法的弱点。意外么?呵呵”
南宫流云用扇尖划开了使用铁链那人的颈项,缓慢而轻柔,嘴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处理完碍事之人后,南宫流云收起金边红扇,反手掏出血玉箫。以内力灌注其中,将血玉箫放在唇边,飘飘渺渺的箫声渐起,如泣如诉的悲伤弥漫,忽而箫声渐高,骤然转急,如同置身战场厮杀。激昂的节奏里,四周的浓雾渐渐退散,手执方盘之人吐出一口鲜血。
“呵呵,箫声好听么?不枉费我装那么久死人。”
影斜拍着身上的尘土,从瘦子背后拔出折扇。瘦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从她身后走出来的人,明明在浓雾刚起的时候他就被打倒在地,怎会活生生的出现,而且一点伤痕都没有。
“影斜,你太慢了。功过相抵,没有奖励!”
收起血玉箫的南宫流云说道,一句话让本来高兴地影斜垮了脸,感情自己又被主子涮了?
就在恶鬼六凶出现的时候,南宫流云就注意到了那个手拿方盘的瘦子,只有她站在距离最远的地方。所以在乌兰和胖子打的时候,南宫流云和影斜就悄悄商定了对策,自己以身做饵,吸引他们注意,让影斜去破阵。
所谓阵法,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找到阵眼就能破。
南宫流云在迷雾中跟着铁链不断追逐,不仅为了给影斜拖延时间,同时也在推演阵法变化。最后发现,每一次周围变动都是瘦子出声的时候,所以确定瘦子是将自己做了阵眼。只要瘦子一死,阵法自然就破。
“你……你……”
瘦子不甘心的倒下,手里的方盘也跌落在地应声而碎。影斜上前扶住南宫流云,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伤痕累累的清醒过来。
伤得最重的是乌兰,被影星一剑刺穿了肩膀,清醒过来的影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看着乌兰在自己眼前倒下。慌乱的抱起这个小女子,点住了伤口周围的几处穴位止血。
“夫君……我爹说过……夫君是用来疼的……”
倒在影星怀里的乌兰灿烂一笑,虽然她不知为何会满腔恨意,但是她还是记得,眼前人是她夫君。爹爹说过,夫君是用来疼的,她不能对夫君出手。所以哪怕被影响了心神,乌兰仍然坚持着最后的底线,防守为主,虽然偶尔也会划到影星衣衫。
“喂,小丫头,你别睡啊,这么点伤而已,赶紧起来,我还没答应做你夫君呢!”
影星听着乌兰的话,,眼圈泛红,哽咽着说道。他是伤的最轻的,大多数都是划破了衣衫,只有几道浅浅的划破了皮,都比不上乌兰身上的剑伤,还有那被刺穿的肩膀。
“行了,影星,有空哭还不如给乌兰丫头治伤要紧。”
影斜扶着南宫流云走来,南宫流云将一个瓷瓶扔给影星,上好的金疮药。乌兰只是伤了肩膀,并不致命,南宫流云不相信影星看不出来。果然,当局者迷。
“主子,她没事么?不会死了吧”影星哽咽的说着,他突然一阵后怕。
“你自己看好,那是肩膀,不是心脏!你再哭丧,本王就削了你头发送你做和尚去!”
影斜卷起南宫流云的衣袖,那铁爪的伤口有几道都深可见骨。影斜从马车残骸中翻找出酒水,倒在了伤口之上,烈酒刺激的疼痛让南宫流云皱了眉。
一旁的其他几人也互相扶着走了过来,一个个都是一身狼狈。还有那些躲过了一劫的士兵,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感慨着劫后余生。
包扎好伤口的南宫流云站了前来,一个人飞身上了客栈屋顶,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小家伙,月圆了,为夫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