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余日,吴空虽万般不愿,却也只能憋屈地坐在船舱之内,专心修炼那“谛耳通”的功法。
说起来,也算是他走了狗屎运。经过一番一心三用的修炼,他的神魂居然得到了大幅提升,如今已足够他修行谛耳通的第一层。
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吴空心有余悸,同时也深刻领悟到了时间的紧迫。
于是,他毫不吝啬地拿出元石,布下聚灵阵,一口气消耗了五颗珍贵的高级元石,用以同时修炼法力与神通。
然而,十二日后,当元石消耗一空,吴空却懊丧地发现,虽然投入了相同的元石,但他的修为仅仅提升至聚灵四重。看来,那种奇妙的修炼状态,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所幸,在这短短的十二天里,凭借他深厚的神魂境界,谛耳通的第一层已被他修炼至小成。虽然他还不能做到真正的顺风耳,但在用心聆听时,那些幽微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入耳中:隔壁夫妻夜间的亲昵私语、楼下镖师们的行酒令和划拳声,都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
此时,船只已经抵达了中央行省的省会。由于之前的上一站没有停泊,他们将在此停泊两日。
吴空趁机离船上岸,踏入炼器坊。
他毫不吝惜地花费了五十中级元石来修补加固那个大桶,约好了次日来取,又慷慨地掷出三百元石,购得一支中品阵纹笔。
这笔非同凡响,笔身由千年青毛妖狐的腿骨精雕细琢而成,笔尖则是由元辰铁精锻造,整支笔本身就是一件中品灵器。
特别是那元辰铁精,需由结晶修士以丹火精心锻造,价值连城。若单纯论坚固与锋利,恐怕连他的玄明剑都要稍逊一筹。
当然,吴空又施展了他的磨蹭功夫,硬是要来了两套空白的中等阵旗和阵盘,这才心满意足地结账离去。
虽然此处有星辰草出售,但年份尚浅,再加上他还要在京城置办房产,吴空只能忍痛割爱,悻悻然返回船上。
因在修行者坊市逗留过久,吴空决定抄近道回船。
当他穿过一条幽静的小巷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
吴空正欲召出玄明剑,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法力已被完全禁锢。
“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吴空强作镇定地试探道,“总不会是为了我这点微薄的家当吧?”
“小子倒是有些胆色!”一个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只是不知当你的骨头被一根根拆掉时,你是否还能如此嘴硬!”
吴空闻声心头一震,这声音,难道不是那个鱼怪吗?
我怎么会惹上这个灾星?!
尽管心中恐惧万分,但吴空知道害怕已无济于事。
他心一横,开口道:“前辈乃是结晶期的高手,我自然是怕得要命。但前辈可知,我身上藏有一枚血符。若我身死道消,这血符便会瞬间绽放于空中。这是当日与你交手的持刀和尚所下的禁制。前辈若不想再次与那些和尚纠缠不清,最好还是留我一条性命!”
“嗯?”那鱼怪的神念在吴空的神海中扫过,果然发现了一片被柔和而坚韧的金光包裹着的血符。这种金光,仿佛只有前世的佛教大能才能拥有。
“呵呵,”鱼怪轻笑一声,“没想到今日竟能遇到故人,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紫金华袍的中年人如魅影般闪现在吴空之前,他幽幽地开口,语气中透露着一丝阴冷:“你这小子,身上的谜团倒真是不少,竟还与上古神佛结缘。我虽不能取你性命,但在那给你下禁制血符的神秘人现身之前,让你尝尝苦头,倒也是绰绰有余的!”
吴空从最初便感受到那股弥漫的阴森气息,虽然强烈,但杀意却并不浓烈,这也使他有了些许底气,敢于以言语挑战。
此刻,他定睛一看,面前的中年人令他颇感意外,不禁脱口而出:“前辈,您这是……”
“哼,你惊讶什么?是惊讶我依旧保持着人形,还是惊讶我双目未盲?”中年人双眼微凸,却无伤痕,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威严。
吴空迅速转移话题,试探着问:“前辈,找小子有何贵干?”
“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中年人上下打量着吴空,“你在那船上,神魂之深厚无人能及,今日又购得阵纹笔,莫非你的师父是中级阵法师?”
吴空从容回应:“并非如此,我只是对阵法略有兴趣。前辈何以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