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凤目虽然漂亮,
但里面不时露出的煞气却让人胆寒。
冷天鹏的上身穿的什么看不见,
因为他外面穿了一件土黄色的日式呢子军大衣。
把里面的衣服遮的严严实实。
下身也是黑马裤、长马靴,
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
他们走动之间,
腰后偶尔会露出鼓鼓囊囊的形状,
显然是腰里插着家伙的。
这俩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见两人拴好马进了他们这小饭棚子,
老板连忙笑脸相迎,
把他们请到了里面后,
单独给安排了一张桌子。
冷天鹏掏出了一枚冤大头放到了桌边。
“掌柜的,
给我们的马饮饮水喂点草料大豆。
剩下的给我们上两碗渣子粥和笼肉包子、两个小菜。”
看着那枚袁大头有点傻了。
谁吃个早餐就要用一块银元的?
大渣子粥是一个铜板一碗。
大肉包子是一个铜板一个。
八毛银元就能买一袋三十斤的面粉。
他们老两口卖上一个月的早点,
也不过挣上个三五个大洋。
两碗粥一笼包子,
一碟子腌黄瓜条一碟子凉拌白菜芯,
这才能值几个铜板?
至于给马饮水和喂点草料就算了,
那更花不了啥钱 。
这位爷却要给一块大洋,这是要干啥?
那两匹马他可是见过。
在过东洋军队的时候,
只有那些当大官的才骑着这样的马。
这两个莫非也是东洋人?
“啪!”
就在这时,
苏曼坐下后顺手就把马鞭给拍到了桌子上。
“掌柜的,
赶紧上吃食,
姑奶奶饿了。”
那老头被声响给吓的一哆嗦,
连忙作揖道:
“唉!
这位爷,
您两位要的这点吃食不值几个钱。
这顿饭算小老头儿请客,
这块儿大洋您还是收回吧!”
老头儿说完就一溜烟儿的跑去盛饭、端包子,
对那银元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冷天鹏见了就是一愣,
扭头问苏曼:
“丫头,
这是你家亲戚?”
“哼,
我才不认识人家呢。
谁让你瞎大方呢?
你吓着人家了。
人家还以为你是胡子或者是鬼子呢。”
苏曼一边说一边捡起了那块儿大洋,
换了一枚小洋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没,
这半块儿银元都用不完。
不过倒是不会吓着老头儿。”
“哦,
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身上没带零钱。”
这老两口的手艺还真不赖。
大渣子粥熬的黏黏糊糊香喷喷,
绝对是煮到了位。
包子馅大皮薄,
不咸不淡。
咬上一口满嘴流油,
口齿留香,
味道十足。
“香,
好吃。
这一比较,
咱们那个老赵做的饭就是猪食。”
“也是啊。
要不咱就把这老两口带回去,
让兄弟们也饱饱口福。”
“丫头,
咱们可不是胡子,
不能勉强的。”
“哼!
谁说要来硬的了?
咱管吃管住,
一个月再给他们一人三块银元。
姑奶奶我就不相信他们会不去。”
“喂老吴头,
你家的余粮为啥还没卖给皇军?”
“赵队长,
俺家可是已经交齐了粮税、鸡鸭鹅税、车马税,
就是卖的那头猪也补过了税。
剩下的这点麦子都不够做包子卖的,
哪里还有余粮能卖给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