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闪着微光的毛笔此时已经彻底黯淡无光，就连凝实的笔体也开始变得透明，好像随时都要消散。

“他么的，这样下去，别说画龙了……画个龙虾都花不完！”廖川看着眼前的情况忍不住骂道。

修行法里提到过这样的情况，觉醒者强行勾勒过于强大的能力上限，若无法完成，虽不会危及性命，但此生再无法成为二级觉醒者。

可廖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还没救回老爸，还没摆脱这操蛋的命运，廖川绝不能同意自己在这里就倒下。

看着眼中的毛笔，廖川突然面色一狠，直接朝着意识上方的蓝色光点抓去。

不出意外，在意识体手掌触碰到蓝色光点的那一刹那，巨大的蓝色精神能量从光点内爆发而出，只是这次，狂暴无序的能量并没有扩散，而是犹如伸出无数能量通道一般，直接将能量灌入到廖川的意识体中。

刹那间，廖川的意识体犹如气球一般迅速胀大，短短几秒就变成一个圆滚滚的球形。

廖川强忍着意识体被胀大的痛处，立刻调用全部的意念，将能量朝手中的毛笔汇去，不一会儿，原本已经黯淡的毛笔再次闪烁出耀眼的蓝光，那光芒甚至比之前更甚。

“成功了！”

计划奏效，廖川不敢停歇，继续进行作画，这一次廖川手中的笔坚持了很久，但依旧没能让廖川完成作画，甚至可以说距离完成还差得很多……

“怎么会这样？不就只是对能力上限进行勾勒么？为什么会耗费这么多量级的能量？”

廖川面色凝重，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廖川只能继续采用刚才的方法，再次利用蓝色光点的能量将手中的毛笔凝实。

就这样，来回几次后，廖川终于将画作完成大半。

但廖川的意识也因此受到了重创，不过廖川对此却毫不在意。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完成了！”廖川如此想到。

此时如果有人来到廖川的身旁，就会发现此时廖川的体表开始渗血，原本浅色的运动上衣也已经被血液染出大片红色，大量的失血导致廖川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白，整个人形如枯槁，好像一阵强风都能把廖川吹散架一样。

“快了！”

意识身处精神世界的廖川，此时正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画作，全然不顾现实中已经快要变成血人的自己。

终于，在经过不知多少次能量暴动后，廖川总算是完成了对神龙的勾勒。

“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尔雅翼》的记载给予了龙最形象的描述，而多达几千年的文明传承也让它成为炎国的信仰图腾。

作画的过程是痛苦漫长的，意识体和现实身体的双重损伤让廖川觉得现在的自己还能够保持坐姿就已经是到达极限了。

可是廖川的脸色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廖川知道，眼前的这条龙并不完整，它还缺少最为关键的一笔。

那便是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