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每一线希望都像是他仅有的救命稻草，除了牢牢抓住以外，别无他法。

顾砚心头苦涩。

多年来，他们是世人皆知的死对头。

二人几乎没有过私人接触，他只能见到她在商业会面、豪门宴会中表现出来的样子，对于她私下的言谈、神态、动作，他一无所知，也没有资格知道。

因此他连判断的基准都无从寻找，只能从以前搜集的传闻情报里选择信息往上套。

顾砚对自己阴暗自私的行为感到不齿，却没有办法控制。

江染敏锐地察觉到顾砚心情忽然低落，有些不明所以。

她看看自己碗里的第二碗饭，难道这样我还不够捧场？

“顾总，您这手艺太绝了。”那再夸两句？

顾砚道了声谢，似乎收敛起情绪，至少继续动筷子了。

“嘀嘀”。

手机上有林迅的新消息发来，江染喝了口椰汁，放下筷子快速浏览。

坏消息：新戏是古风仙侠，涉及她的盲区。

好消息：她演一个舔狗，这戏她手到擒来。

江染自信心爆棚，举杯碰了一下顾砚的杯子：“祝一切顺利。”

顾砚好像想说什么。

“嘭——”

耳边突然爆开一声巨响，窗外一朵金色的烟花炸开，在黑幕中撒下点点金雨。

亮红、灿金、暗绿、碧蓝、绛紫的烟火次第绽开，漆黑夜空亮如花海。

江染摁了下手机，日期：12月24日。

“怪不得有烟花！今天是平安夜了，时间过得好快啊。”江染感叹，她已经重新做人三周了。

两人都目不转晴望着窗外，沉浸在漫天的烟火中，直到最后一朵烟火消散，夜幕重归寂静。

江染转头看向顾砚，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顾砚见她盯着自己看，眼里闪过疑惑。

江染不让每一个疑惑错过答案：“我刚刚突然觉得，没想到我会坐在你家吃你做的饭，感觉很奇妙。”

顾砚似乎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眼里也含着笑意。

江染看呆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对！”江染鼓掌逗他：“顾总应该多笑，刚刚观众都说你脸色太吓人了，怕得很。”

顾砚笑意瞬间散去。

二人又吃了一会儿，收了下尾，到最后其实只有江染在吃。

她意犹未尽地拿纸巾按了按嘴，放下筷子。

“我来收拾吧，白吃一顿太不好意思了。”江染瞄了眼厨房，有洗碗机。

顾砚这时没跟她客气，安静地跟在她身后帮忙打下手，她简单清理完残渣，顾砚就接过来摆进洗碗机。一递一接，很快就全部搞定了。

江染洗完手换上大衣，弯眸笑着冲顾砚告别：“多谢顾总款待。”

大门被轻轻带上。

屋内又再度安静下来，顾砚坐在餐厅里刚才的位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拿起手机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