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帐篷里等他们？”江染在顾砚身边坐下。

坐近一看就发现，不是她的错觉，顾砚又变回了冷如冰霜的冷淡模样。

他似有实质的目光扫过江染的脸，落在她发间小巧的玫瑰发饰上，沉默地摇头，没有开口回应她的意思。

江染反思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在房间里时她先退了一步吧，顾砚只是回到原来的距离罢了。

她顺着顾砚的视线摸了下鬓间的玫瑰发卡。或许还有她接近陆禹川的缘故？

顾砚说不定以为她背叛同盟了……她明明是卧薪尝胆啊！

被顾砚之前那样对待过，再回到现在这样的关系，江染莫名不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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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小时，所有人都抵达山顶，导演按照顺序分配好帐篷，而后宣布之后都是自由安排的时间，晚餐是自助烧烤。

落日西沉，众人都三三两两分散在营地，找了个好位子欣赏美景。

江染一直坐在顾砚身边的椅子上，天边云团染上梦幻的粉紫，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顾砚因为身体不适已经调整了几次姿势。

顾砚实际上很喜欢呆在江染身边，哪怕不说话，哪怕什么都不做，这样安静陪着她的时间也美好得像是偷来的一样。

可是胃部的疼痛像潮水一样袭来，他几乎是咬着嘴里的软肉，才能堪堪忍住快要溢出口的呻吟。他攥紧手，掌心被指甲掐出血来，却还是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江染终于想通，回过头准备解释上两句，却见顾砚身体绷得很紧，额上已经泛出冷汗，一手搭在胃脘，抵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指缝里竟然淌出血来。

“顾砚？”她凑近一看，他疼得眼神都失了焦距，只是下意识转向她的方向。

“我扶你回帐篷行吗？”她压低声音，伸手想要扶上顾砚的手肘，却被他躲了一下。

顾砚闭了下眼缓过一阵，再起身时已经不见痛色，几乎是神色如常地迈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只有脚步略显虚浮。

江染怔怔盯着他的背影。

【咋了咋了，顾总咋丢下桑然自己跑了？】

【鱼塘翻了呀！都说了不要广撒网】

【又没什么实质性接触，怎么算广撒网了？】

她犹豫了一秒，还是快步跟了进去。

“顾砚？你带药了吗？”江染掀开帐篷，在门口轻声问。

顾砚坐在充气床垫的一角，按着胃部沉沉喘息，像是疼得无法坐直一样微微躬身。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眼望来，眼尾还泛着红意，声音沙哑中藏着一丝委屈：“你还管我么？”

江染见他愿意开口，知道事情还有转机，连忙走进来。

她主动低头求和：“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江染不确定他心里信了没有，但见他缓缓点了头。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江染向他保证，也像是对自己保证。

顾砚额发散乱，点漆般的黑眸一瞬不瞬盯着她，薄唇被他自己咬破了渗出血来，衬得脸色愈发病态苍白。

江染像被蛊惑住一样，上前两步，收着力把他按倒在床垫上，抬手抹去他唇上的血迹。

顾砚甚至忘了呼吸，怔怔看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