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了两年，或许不清楚陆禹川这个人简直有如神助，一路顺风顺水，错过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很难再有机会彻底制约他。

像是被困进牢笼中的伤兽，他挣扎着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却苦于二人建立在谎言上摇摇欲坠的一点关联，不敢轻易戳破。

他不应该知道她在保护江氏，不应该知道她对陆禹川的偏爱，不应该知道她是江染。

胃腹中陡然袭来的疼痛让他背脊僵直，牵扯得后腰一阵刺痛，顾砚极力克制着指尖的颤抖，紧紧按着座椅把手，指节都泛出青色。

一旁，江染说完，自认为非常清晰有理，以顾砚的脑子肯定瞬间领会。

她等了两分钟，却见顾砚蹙着眉一言不发，摆明了是没有同意的意思。

？哪里不清楚吗？

撤掉禁言效果直说不就是：我干掉陆禹川，你恒世老二的地位就稳了！

非得把主谓宾都精确到点吗……！

江染灵光乍现，突然顿悟：他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因为压根不相信她能顺利完成组织任务，所以反派不得不亲力亲为，自己下手才能安心。

这该怎么和他说明呢？

……很难解释一个刚刚毕业的清澈大学生为什么有自信能够干垮一代霸总，希望他能想想自己的武力值，相信她真的可以物理意义上干掉陆禹川。

“顾砚，我有为陆禹川量身订制的独家秘方，你相信我，我能做到的。”江染觉得自己再往前多说一点，就得把系统抖露出来了。

顾砚这次迅速点了头，他黑沉的眼眸中没有流露出一丝质疑。

江染有点微妙的感动，他摆明了一点没动摇，还装出一副对她能力信任至极的样子，生怕她脸面落了地。

多善良的人啊。

江染发现从这个思路走不通，正准备换个角度再劝，身后响起敲门声。

工作人员询问是否可以继续。

江染只好匆匆收尾：“等下单独细说好吗？顾砚，你不要冲动。”

刚刚拆开的暖贴已经烫了起来，她将其覆上顾砚的胃腹：“我如果说得不对，你可以直接讲，不要自己忍着了，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这样轻微的触碰，江染却实打实感受到他胃部的紧绷，可以想见他原本紧致分明的腹肌已经被撑出一个微小的弧度。

不知为何，再次触碰到他鼓胀的胃腹，尤其还很可能是自己造成的，江染心里忐忑，指尖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看到她的动作，顾砚的黑眸又黯了几分，胃中疼痛潮水一般覆上。

“不是生气，我只是……”他缓缓摇头，却无法讲清其中缘由，涩然顿住。

江染认真等着下文，结果发现他把后半句咽回去了。

她脑子里自动补全：只是不放心你办事，但说出来打击你信心。

“没事，我明白。”江染没再为难他，“趁现在再休息会。”

她坐回桌前。

片刻后，镜中美人玉面丹唇，如云乌发间珠缨炫转，金赤华衣如滚滚红浪，风华绝代。

江染只觉脑袋有点重，一转头，发觉顾砚定定望着她，似乎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