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顾砚和她接触也不是一年两年,虽然没什么私下的交集,但会喜欢上这么优秀的女人也是在所难免。
江染得瑟了一会儿,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畅快感。
本以为在苦苦追人,没想到是手到擒来!
她乐了没一会,飞起的唇角又有点僵住。
不是!谁家喜欢人是靠天天冷着张脸,和心动对象斗得你死我活的啊?!
很难不怀疑照之前这么继续下去,大家都老了病了去世了,顾砚的墓志铭:喜欢江染,但还没说。
真正的公私分明:当宿敌是工作,搞暗恋是生活。
江染目光紧锁在顾砚身上,恨不得把熟睡的人摇醒,把他脑子翻出来看看,是不是语言中枢有什么问题。
男人凌乱的黑发垂落在枕上,几缕发丝似有若无扫过眉骨,眉间习惯性地微微蹙起,苍白的面容宛如精心雕刻的大理石像。
他呼吸平缓均匀,眉宇间难掩疲色,对于埋藏多年的秘密一朝醉酒被扒这种大事全然不知。
江染靠近了一点,帮他把垂在脸上的头发往后理了一下。
BB,风水轮流转,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下轮到我来演了。
江染拿着手机进了洗手间,卡着不动的进度条忽然突飞猛进跑得一骑绝尘,必须分享(炫耀)给有的人听一听。
“妈——你猜我发现什么?”她坐在马桶上眉飞色舞,“我怀疑顾砚以前就喜欢我。”
燕文华看了眼傻乐的好大女,颇有几分嫌弃地捧场:“噢哟,真的啊?”
“我感觉八九不离十,”江染摸下巴,“但我也只是猜的。”
“行了,那不然你以为这两年人家为什么帮我们,免费做好人好事啊?”燕文华突然投下一个炸弹。
江染还没联系到这一层,闻言陡然一怔:“所以他是因为……”
燕文华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猜得不错,不要停。我睡了,晚安。”
江染震惊:难不成……所有人都知道了?偏偏就本宫知道不了?!
谢谢你,蒙谷人,今夜我无法入眠。
她想了半天,没再抓到什么蛛丝马迹,唯一觉得可能有关系的也就是那套房子。
说不定是顾砚查到她住在哪里,才搬过去和她当邻居。结果等到人都挂了,才光明正大住进去。
他真的,我哭死。江染泪目。
坐在洗手间冷静了一会,她才想起没做的任务。
江染点开陆禹川的聊天框,随手发了一团火。
烽火燃,战江山。
她起身回到卧室,靠着床的另一侧边沿躺下,从顾砚那边抢了一角被子过来遮下肚子,划手机最后确认明天的安排。
原本以为今晚都不会有的困意,在几分钟内悄无声息涌入脑中,江染很快在床角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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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
顾砚艰难地睁开双眼,皱起眉。
脑中一阵剧烈作痛,额角血管突突跳动,他想抬指揉一揉太阳穴,四肢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昨晚的记忆姗姗来迟涌入脑中,顾砚面色一滞,整个人都被自己的行为荒唐得僵在原地。
他勉强转头环顾四周,却被强烈的眩晕裹挟,眼前天旋地转一阵恶心,只得阖上眼忍耐。
等到这阵晕眩缓过去,顾砚才看到床上熟睡的江染,她卷走了大半条被子,怪不得他睡得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