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八年后,正是清政府腐败乱期之中,太平天国刚被覆灭后,外国列强大肆进入,英、法、意、日本、俄国、德国、美、匈牙利等国都以经商为名,先后入侵了中国,腐蚀朝廷官员及地方官,这些强盗四处入侵,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把整个中国搞的乌烟瘴气,清政府官员伙同地方黑恶势力勾结,任意胡来,仗势欺人,掠夺财产,霸占土地,强占民女,官家睁只眼闭一只眼,百姓有冤无处伸,有恨只得咽在肚子里,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毫无办法,眼睁睁的被人欺负,当时民间流传一句话:“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后又流传出一句话来:“有钱后门开,无理也进来,官家动了口,公堂板子挨。”自此后,许多人有理无钱,不敢告状,怕在大堂上挨板子,老百姓只能忍气吞声,不去伸冤了。
且说刘家老两口子,本分老实的一个人,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招进了新女婿回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开了一间米店,日子也算过活的下去。岂知生了一个漂亮女儿,竟生出祸来了,这女儿不但漂亮,又有文采,识理,如遇上一个有权势的人家,刘家不至于落下这大难,他家招进了一个普通民间后生,也算满意,殊不知会被恶人盯上了,酿成大祸,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地步,这个世道,恶人当道,百姓遭殃,是忍无可忍。
再说刘家两口子年将五十多岁了,正是暮年之期,日落西山之时,女儿被辱,上吊而亡,女婿被污蔑押至大牢中,这两口子如何承受得了这口冤气?太湖大街上的居民也对刘家人的遭遇感到痛心,愤愤不平,激起民愤,拥着刘家两口子要到陈俊彪家中讨个公道,邻居方是一片好心,岂知陈俊彪见势不好,夜晚处理了家中事情,越墙逃跑了,人们还不知这恶棍潜逃了,还是前来门口讨个说法。
老两口泪容满面,形容憔悴,几日来人瘦了许多,越显可怜了,老太婆白发满头,蓬松散发,泪水总是流着,她坐在陈家大门口,哭得声音沙哑,呼天叫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手拍陈家大门接连哭了三天,自从女婿被关大牢中,头尾先后十来天,饭不吃,茶不饮,整天总是泪水流面,哪还有这种气力来哭呢?不少人知道他们家出了这祸事,都陪着流泪,也是出于同情痛心,人们拥着他们来到陈家大门口。刘婆哭着喊着,一口气上不来,仰躺一倒,眼睛一瞪,嘴巴一叭,声断气绝,当时倒在陈家门口上。
此时大街上,本来街道就不宽敞,只有丈多宽的一条街,早已是挤满了人。人们见老婆子死了,顿时炸锅了,轰动声惊动了整个太湖县,大家惊呼刘婆子死了,刘婆子死了……死人了。
本来这种悲惨场面,得到街民的同情,岂知又哭死了老婆子,人们更是愤怒,有许多人知情是陈俊彪勾结县令,合谋此件事,陈贼塞了银子给官府,没有官府勾结合谋,刘家人也不至于到这种下场的。大家一声吼,陈俊彪不出来,去找县令去说理去。
许多街民愤怒极了,都跟着找县令去,死了人不找官府找谁呢?人们拥向了县衙,不一会儿,县衙门前就围了不少人,守候在门前的衙役无奈拦着,说:“县老爷家中有事,昨日就回去了,你们见不着县令了。”
衙役说的是实话,县令张得富前日就听说刘月琴吊死了,这件出了人命的案子,必定有人找到衙门来,我在公堂上怎么处理呢?这件事本身是他同时设计,收了陈俊彪二百两银子,如在公堂上,陈俊彪这恶人反咬一口,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该如何下场呢?这种小人见色起私心,不顾后果,果真后果来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是躲开再说,借机跟衙门人说家中有事得耽搁几天,早就偷偷的跑走了。这刘家人真是:
半子无依何所赖,东床有泪几时干;
千金一去查无音,怜儿万声呼不回。
刘家人的确逢到这时代,有冤无处伸,有冤无法报,四口之家,两人死亡,一人深陷大牢中,有谁去报仇呢?
许多街民拥至县衙门口,说是县令回家去了,公堂无人应对,官司打不了,百姓愤怒不止,如今,官府衙门是个摆设,无法可办了。
这种场景局面,正是腐朽未落的清朝之景况,老百姓处在不公正,无法诉求的朝代。
刘家老婆子死了,刘公也是病体缠身,头晕眼花,几天来打击太大了,哪能承受得住这种打击?老婆子已死,麻烦的又是街邻人了,胡保正安排了邻居,叫了丧事,置办了棺木,众人将刘婆子送上山安葬了。
邻居将刘婆埋葬了不久,太湖县静了几天,县衙里县令走了,县衙大堂是摆设,陈俊彪家门前紧闭,无人出入。街邻无可奈何,只得沉默下来,放下了。
事隔五六日,刘家又出事情了,倒在床上的刘公已是气息奄奄,快不行了。胡保正只得到刘家床前看视刘公,刘公在床上无力说话,见了胡保正,断断续续的说:“胡老弟呀,我不行了,我刘家不知造了什么孽了,我的家产你可尽用,无以可报你了,我死后埋了就算了。说完泪流满面,气若游丝,头一歪逝去了。
胡保正痛哭不止,这个老实的刘公平日待我不薄,饥荒时常周济口粮给家中,今日老哥含恨离世,一家人都没了,如何不痛哭呢?叫家人兄弟们帮忙处理后事,叫了道士念了几天经,超度了亡魂。七日后,街邻们全来帮忙将刘公送上了山,与刘婆子葬在一起,前后半个多月,山中新起两座坟墓,太湖人吊唁了这一家人。
话说的就此打住,店小二将刘家的事情讲完了,何俨情绪激动,站在屋内来回走动,他突然将桌子一拍,砰的一声响,“太湖县天太黑了,官家跑跑了不管,恶棍无人可管,这刘家人死的太冤了,太湖人管不了,我来管,我要找恶棍去,不除了此人我不罢休。”何俨说完就准备往外走。店小二连忙拉住他说:“好汉息怒,这恶人实在是武功太高了,炼有铁沙掌,还会走梅花桩,在安徽打败许多人,都吃亏的,你能对付的了吗?还是从长计议,以后再说吧。”
何俨道:“路不平,旁人踩;气不顺,有处申;你太湖县,如今这个样子,有谁来管呢?管他武功高不高,我何俨管定了。”店小二说:“原来好汉姓何呀,何英雄先多了解了解陈俊彪再说,今晚弄些好菜,喝杯酒,平息一下,待明日问问别人,看我说的是实事不。”
何俨听了言之有理,先了解一下情况,将原本刘家案子问清楚了,再做了断,方是上策。师父也说遇事不得莽撞,先探索后行动,才有把握,当晚无话。
何俨就在西街旅店住了一晚,一夜被刘家的冤事气的睡不着觉。如今,世上出了这种恶人,无法无天,草菅人命,官府只为了发财,白花花的银子,嘴巴就堵上了,不闻不问,反而为虎作伥,这人间哪有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公理何在呢?何俨辗转一夜,眼睛不合睡不着。这件事他想好了,一定要管,先探视陈家大院,看看陈家到底是什么势途,如此狂恶,即使碰上了,如要交手,先试探一下再说,凭我的本事,哪怕什么人呢?
何俨起了床,洗漱完毕,在店内吃早餐。店小二见何俨来吃早餐,忙打招呼:“何英雄早,昨晚睡的好么。”何俨一脸怒气未消,“哪能睡得好?被那恶贼害人的事搅得一夜未眠,这恶贼家住在什么地方?我今日去找去。”店小二道:“客官,不要急性,此贼听说已离开了太湖县,出事以后,整个太湖县人都激愤起来了,全部围在陈家门口,他家大门紧闭,直至今日,连他们的家丁都未见过,看来陈家大院空无一人了。”何俨道:“这恶棍以是将事情弄大了,躲了起来,他能躲得了今天,还能躲得过明天么?即使人不在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今日去他家看过究竟,先探视一下,再做打算。”店小二道:“何英雄要小心些,注意以防范了。”
店小二的叮嘱,何俨以是记在心中,当地人说的可是真的,陈俊彪的武功高强,肆无忌惮的欺负人,这种人凭功夫好就乱来,害的人家三条性命,好端端的一家人,如今是家破人亡,还有一人在大牢里关着,这种悲惨的事,谁也忍受不了的,他拿好主意,先到他家探视一下,究竟是何种人,仗势欺人,此人不除,天理难容,太湖百姓哪还有安宁之日。
何俨从西街走至南街,南街不大宽敞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行街道,开着几家店铺,哪一家是陈俊彪的门庭呢?他走到一家开杂货铺的店中,一名中年人正在守着店,店内此时无人在做生意,他问道:“老板生意可好?”店老板见问,答道:“生意一般,谈不上好。”何俨接着问道:“借问一下,这是南街么?南街中有一位武功高强的陈俊彪,不知哪家呢?”店老板见是问陈俊彪家的,顿时不搭理何俨。低头不语,一心弄着他的杂货,这货弄一下,那货又摆一下。何俨见之,有些尴尬,他转了话题,“老板忙着呢,请问前些日子发生大案的刘家米店是在哪条街呢?”中年人这才抬头望了一下何俨,他说道:“你是外地人吧,你也知道太湖县发生的大案了。”何俨答道:“知道一点,但不知是为何事酿成大案的。”中年人这才说道:“年轻人哪,要谈起东街刘家是在是痛恨的,刘家无故祸从天降,就是生了个漂亮的女儿,才导致家破人亡的惨景。一谈起这事,无人不痛心。你问陈俊彪有何事?”
何俨见中年人态度转变了,他干脆直说道:“大路不平旁人踩,刘家人无故死去,就这么算了吗?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找陈俊彪,就是看他有什么本事仗势欺人的。太湖县有了他在,哪有安宁之日呢?”
中年人见年轻人说话的口气是不服气之样,他说道:“年轻人啊,太湖街自从陈俊彪住进来,就乱了套,此人之家是他父亲做的房子,前面不远就是了,红漆大门,高楼大院就是他家。此人在九华山学功夫十多年,武艺高强,在江湖行走了多年,听说无人可敌,他练成了一手毒掌叫“铁沙掌”,先挖人眼睛,后挖人心脏,下抓人下裆,这三招十分厉害,无人可敌的。还会走梅花桩,在梅花桩上交手是他的拿手戏,前几年有人与他交手,都是惨败而逃,所以此贼仗着本事高,在太湖县,甚至在安徽地带人都是让他三分。他与官府勾结,要做什么官府不得不依,一是有钱,二是官府怕他,一旦翻脸,青菜不认萝卜,后来久而久之,欺男霸女,夺田夺地,横强霸道,哪个敢惹他呢?刘家女儿生的漂亮,已嫁了人了,硬是勾结官府,把她丈夫用计关进了大牢,抢了人家女儿淫乐,造成这种惨剧,你说这种人,一问气就来了。”
何俨说:“难怪太湖人见问陈俊彪就摆头,的确如此,那我想会一会他,看看他的本事。”中年人说道:“你是外地人,不要找他,这人早就走了,因为他在太湖作恶太多,人都不理他,厌恶这种人,这次惹出了人命,不好收拾,他跑到安庆去了。他家在安庆也有房子,他的大哥就在安庆,你找不到此人,你最好不要惹他,免得惹出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