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华真言出肺腑,他又叹了口气说道:“人在世,亡妻之恨,好好的一个家被恶人残害,众人见我之不幸,保我出牢门,回到刘家,已是人去楼空,静寂无人声,两老双双离去,只见堂屋中三块灵牌安放如此,真是痛煞我也,在众人相劝之下,祭奠了亡灵,在二老坟前跪拜烧香哀痛了一番,欲想找到妻子坟墓烧付香纸哪找得到呢?恶贼不知把妻子埋在何处,说完又是痛心流泪不止。
何俨与宝桢二人听了,也悲叹了一会,何家老父母得知王清华来感谢,也来到前堂会之,一家人都知如此伤悲之痛,同情王清华劝道:人已离去,实在伤感不幸,你还年轻,不要悲哀,以后再成个家,忘掉过去吧!王清华抹掉泪水,望着何家人相劝,知是何家父母,又是跪拜二老说道:“你二老在上,受我一拜,你何家的大恩大德,我王某永不忘怀,何英雄如此大义,不但报了我家之仇,在安徽太湖县人人敬之,个个传扬,帮太湖人除了大害,到处有人传颂呢?我回来时,许多人都带话说:你回去后如找到何长茂,定要传个话,太湖人是忘不了英雄大义之举,这恶人无人不怕,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只有何英雄敢碰他,把他打死了,才解恨呢!太湖县人都是这样说的。
王清华一席话,说得何俨惭愧,去年道人来寻仇,差一点惹上大祸,如今事已平息,不知后日如何,他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路见不平,旁人踩’,江湖险恶,世道不平,提起过去之事,反而伤感。”何俨说的话,一家人都知道,只是不提而已。
王清华道谢之后,带来了不少礼品,肉蛋鸡鸭提了一篮子,放下要走,何家硬是不收,何俨说道:“打抱不平,是江湖人份内之事,除恶人哪能收礼乎,这样反而受之有愧,不能这样。王清华硬是留下,恩人不受薄礼,我王清华何又带回呢?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区区小礼受之何愧呢?你把我王清华看成无义之人了。何家人无奈只好收下。王清华才有笑脸,告别何家一家人辞别下山而去。何家父母与何俨夫妇目送王清华辞去,望着不幸的人走远,哀叹了一口气,这真是恶人害人不浅,留下余恨可气恼罢了。
宝桢刚过门一月余,见何俨处事为人刚毅心善,我丈夫是艺高胆大,好行侠仗义,刚正不阿,难得的好汉也,这次王清华来了,说出何俨见义勇为,为不认识的人伸张正义,除恶务尽之事,深感人心,王清华临行前真诚谢意,略表报谢,“除恶人,哪能收礼,受之有愧”这句话深深记在心上,不愧是大丈夫所为,这样的人世上少有,郝宝桢更欣慰,嫁了一个好丈夫,何乐而不为呢?后来人评价何俨品德如此高尚。
过了几天,在家中呆得烦了的何俨,对妻子说:要出外行医救死扶伤,操持我的职业。妻子宝桢说:“出外行医也好,好汉难守闺房,看你焦闷的样子,我帮你收拾好行李,要出门多注意身体,保暖自己调养,不要走远了,多带些银两去,穷家富路,茶饭不可少缺,早晚注意天气,勤带雨伞,饥带干粮,银两多带点,已免旅途难宿。”妻子仔细叮嘱,何俨深情微笑说:“你当我三岁孩童么,这么多话说。”宝桢说:“出门难也,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次不知你要去何方,做妻子的当要挂记在心。”何俨笑道:“好了,不必唠叨,我不是第一次出门,这些小事不用叮咛,知道了。”妻子惋惋细说,何俨心中高兴,难得如此。
何俨与父母告辞,说是要出门行医一个时段,父母问,要往哪个方向去呢?家中也好知道行程方向,何俨道:“去宿松走一趟看看,那里靠长江处人多地广,是富足之地,行医也方便。”父母也是叮嘱,不走远了,行医多做好事,是要得的,你去吧!
此日,何俨出了门,在家呆了好长一段时间,真是困住了手脚,好不烦闷,他头戴笘笠小帽,身穿蓝色长褂,内身武短装,腰束绑带,脚蹬麻鞋,手拿行医招幡,上书一行字“跌打损伤,疑难杂症”,他沿着县城下湖路向长江方向走来,过湖畔向宿松地方行去。沿着湖港地方,再走一段路就是长江堤坝之岸,这长江堤坝内陆沿江堤全是住家村户,一值延伸而下,一遍杨柳树荫,几乎住有人家,靠西北方向,一望无际田园,此地盛产稻谷,棉花,黄豆,芝麻等农作物,没遇水灾,庄稼收成好,粮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点,而遇水灾,也是饥荒不断,此处好比起他住的地方是好多了,他行医也方便。
何俨沿着江堤坝脚下走来,每到一村庄,口喊:“行医治病,疑难杂症可治”。就是无人问津,这一天走了好几个大村庄,无人应症,好不焦燥起来,若大几个村庄难道就无人有病可治么?他喊得口干舌燥,家家无人来响应,这就奇怪了。
他走得累了,坐在堤坝下,歇会腿脚,思量道:“这就怪了,在家时常有人向他求医,到了此地,未见人招呼他,是何原因呢?他思来想去不可解之。
列位,行医治病的这个职业是难应可的,大凡一个生人来此处,人生地不熟,你又是年轻小伙子,从未与当地人会面了,你就喊破嗓子,大家也不待见你,生了病的人,求医治病,人家要认可你,了解医术如何,方有就症,一个年轻人招遥可市,有谁信服。人说过路医生,不可信也,医了就走,不知后果,哪有人信呢?说不定是骗子,哪有人问津。这一日,连讨口茶水喝都讨不到,真是晦气。此日他找了村中旅店住了下来,方信妻子话,“穷途富路”多带了些银两在身上,才不防事。
在旅店住了一宿,一夜无话,此日他又拿着行医招幡沿着堤坝村庄走,来到与宿松交界处的村庄,这个村庄较大,走了一上午,实在口喝不行,腿也走乏了,坐在一棵大杨树下歇一下脚。只见不远处一幢草房子,门前一个妇女在晒衣服,何俨实在口渴,走向妇女说道:“大嫂,家中讨口茶水喝如何?”那妇女一脸愁容,满腹忧虑,抬头看了看何俨,无精打彩地说,茶是有,暖壶还在灶堂,我手太湿,你自己去拿出来喝吧?何俨无奈走到灶堂中,从灶堂中拿了出来暖壶,从碗柜中拿一只碗,倒上一碗茶水,喝了一口水,嗓子方润了许多。喝了这茶满是草灰味,农户人家烧茶,把暖壶放在灶堂中,烧的是稻草,肯定是草灰味道,他来至堂屋中,这妇女忙着又回屋中扫地,扫得满屋灰尘扬起,显然这妇女太忙了,晾了衣服又扫地,显得忙乎焦虑之状。何俨走出门外去,只听得东房中有人喊痛不停,爹娘叫个不停,他又折回屋中,痛叫声不断,何俨问道:“大嫂,家中有病人呐?如此哼叫?”那妇人唉叹了一声说,是我男人得了怪病,有几个月了,背上生了大疮,总是治不好,烦死了,那不痛得总哼叫。”
何俨听了,身子一怔,如此疼痛,何不去治一治呢?那妇女道:“找了好几个郞中,就是治不好的,怎么办呢?那妇女一脸无耐之色。何俨说道:哪有此事,就治不好呢?不妨让我去看一下如何,治不治得好,我看了方知就是,那妇女张大眼睛看着何俨问道:“你年轻个能医病的么?”“是医病的,我门口放着医幡。”他拿过来给妇女看,上面写道疑难杂症都可医治。那妇女喜出望外,但还有疑惑,口里不说,心中想道,一个年轻人能治病否?她说道:“你去看一看,房子里有味道,是肉烂的臭味,你不怕么?”何俨说:“管不了许多,治病要紧,进房内果见一男人背向外,侧身躺在床上,声咛不断,妇人将盖在男子被单掀开,一股肉臭味冲入鼻中,实在难闻,他说道:“你男人生了这疮,实在少见,背心中烂肉一大块,确实难诊,就是吃药也是治不好的。”妇人道:“那怎么办呢?”何俨答道:“不要急,此病得的是背疮,光吃药那能治的好,此病是内毒出背上,再不治疗,神仙也治不好,烂肉扩张,烂到骨头上,毒气攻心,无法可治。”那妇女一脸哭像,“年轻哥,你能治得了么?”何俨答道:“我能治,放心。”说完走到外屋中坐定。
妇女被何俨说得惊神未定,望着年轻人一脸无耐,“大嫂,不要急,此病生得少见,我有祖传秘方在此,不要急,现在正是中午时份,治这病要费好大时间,先煮饭,吃了饭,才能动手医治伤痛,家里还有别人么,叫人来帮忙,要快点,先煮饭吃了,再动手医病,那妇女一听,情急好了许多,连忙出门外喊婆婆来此,不一会一位老婆婆急忙来了,是这男人母亲,见说年轻人能治儿子病痛,也忙着动手煮饭,婆媳俩急着炒菜弄饭,这正是,急难无人下,六神无主,来了个救命人,灶中急忙烧火煮饭,等待何俨下手医治伤痛。
婆媳俩将饭煮熟,弄了些鸡蛋干鱼之类菜肴,婆婆说:“先生,一时也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你,将就些吃吧!”何俨答道:“适逢中午,正是用饭时节,你家中病人伤病不是一时半会医治得了的,花费好长时间去除腐烂的肉,去掉烂肉方能医得伤病,这是必须用功夫的,时间不能等人,先吃饭再做事。
饭吃完了,何俨吩咐道:“快将锅中烧开水,放一些茶叶和食盐下煮,我有用处。”婆媳俩又忙着烧锅开水来,水很快烧开了,备好的茶叶抓一在把放在锅中,又抓一把食盐进入水中。何俨将水浇进一大木盆,说道:“快将病人扶到堂屋坐定”。一条板凳放定,婆媳二人扶了病人坐在凳上,何俨说,找两块干净的布来。准备工作一切就系,他说道:“你二人将病人扶好,要将烂肉清理干净,是很痛的,叫病人口咬一条毛巾忍痛,他从行包中拿出两包药粉撒入水中,又拿出备好的竹子削的摄子和刀片之类的工具,先将开水冷却温状,用温开水洗了周边的疮伤,把腐肉一点点地刮下来,刮不下来的,用刀片割掉,痛得男子咬着毛巾,汗水直掉,何俨说,治伤先得去腐肉,这脏东西是祸害,毒气往里面浸蚀,光吃药哪能治得好伤呢?你请来的郞中不知就里,敷衍了事,是难治好病的,一席话说得婆媳信服不已,俩人看着何俨认真清洗背上烂疮,一点一点地清洗完毕,整个背上一块大洞,已是红色肉,他将粉沫药一点点地敷上,说道:“这是生肌去腐的药粉,敷上去很快就好的,这个病治得及时,还没腐烂到骨头上,再迟几天就难治了。整个伤痛治理完毕,找一块干净白布将伤口包好,这男人身子一下清松许多,清洗完伤口还是痛的,敷上药粉的伤好一时清凉,这就奇怪了,是如何药粉如此之效果,这就是秘方起了效果,包扎好了,何俨洗了手,将用过的布放在木盒中,口中念念有词,喃喃口语一会,端起盆中脏水,往对面杨树一泼,婆媳俩看了哪知就里,不好问之。
何俨用功将男人伤痛处理完毕,二人将病人扶入床上休息,婆媳二人十分感谢,病人再也不喊痛了,也不哼了,一颗心放了下来,问道:“先生真是能人也,你刚才口中念念有词,好像作法念经,我们不解,望先生说之。”何俨说道:“此事是秘方决法,不说为好,世间事奇异曲折,多人不懂,久后慢慢地就明白了,你家人得这个病是人间很少之病,以后多方面注意就是了,今日遇上我是你们的造化。”
这个男人生的是背花,的确是少见的,何俨得紫云洞道人传授,也是他一生中头一次碰上的,这道人是印度人,祖上就是医学世家,他到了中国来,许多秘方都传给了何俨,道人在中国修道四十余年,深得中原道教之秘方,稀奇古怪之道法,他运用完善,治怪病用之,显出奇效,一般人哪懂得许多,到后来都已失传,无人受得此法,更是奇异。说怪不怪,何俨泼在杨树中的脏水,久后那棵杨树长出麻麻赖赖结来,这家人把它奉为神树,家中敬何俨牌位供奉着,说他是过路神仙,在此地已是传开,奉何俨为上宾,此话就此不提。
何俨治好这家病人,这婆媳两也囊中羞涩,家中无银两拿不出钱来,婆媳作了急,人家治好了男子病,一时不喊痛了,遇上了高人,拿不出银两怎么办呢?婆媳俩分头去借去了,他坐了一会,知道这家人困难,男人治病花了不少银两,肯定是去借贷去了,何俨哪能坐在她家等钱呢,收拾行李拿上医幡,走了。
走出村口一段路,只见后面有人喊:“先生,等会,不要走哇!”喊着,何俨知道是婆媳俩借到银两了,他扬扬手,喊道不要赶,不收银两,一阵风地去了也。婆媳俩空望路中半天,喃喃说道:“这年轻人哪是治病呢,分明是神仙到了家中了。她的儿子不久完全康复了,婆媳俩逢人就说,我家遇上贵人了,治好儿子丈夫的病,常念在心中,还立了牌位供奉家中。
这一日,何俨一直赶至前面镇上安歇,出门几天才治好一个病人,而且是疑难之病,用上道人之秘方,心中很欣慰。日已下午时份,太阳还较高,时值夏天,天气较热,走过一村无心喊医病,竟直走出,走一村口是一片荒草地,只见前面一群人围在那里,闹闹轰轰,呯呯之响,人头涌动,不知何故,何俨快步矓看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人群乱轰轰,响声不断,围在四周人团团转,他上前一看,啊呀!一声,是两条大水牛在触角,斗得难分难解,只听得牛角,呯!呯!碰撞之声,就是无人敢上前分开,何俨见了大喝一声,我来也!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知何俨如何争解两条健壮大水牛。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