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也紧跟着停了下来,他们没有下车,后座上的江淮南摇下车窗远远看着我,他们表现出一种坐在野生动物园观光车上的谨慎。
我能理解但无法习惯。
吉普车上没人,仪表盘显示满油,后备箱里放着两个大号旅行包,这辆车简直像空投补给箱一样完美。
绿色旅行包里装满了压缩饼干和矿泉水,生产日期还算新鲜,说明这辆车是近期内被遗弃在这的。
另一个蓝色旅行包里的东西令我大惊失色,雷管和起爆器下面压着五捆炸药,这些炸药没有编号,估计不会是用来开山挖矿的。
身后五六双眼睛盯着我,不能表现得很慌张,我把蓝色旅行包往里推了推,用旁边的杂物将其盖住,提着绿色旅行包返回车上。
“折依,运气不错,吉普车上物资很多,油表盘显示是满的,我们可以把油抽出来带走,这包食物先放到后面,你帮忙问一下胡勇车上有油壶吗。”
“华鸢,我们把吉普车上的油和物资都带走了,万一车主回来了怎么办,这样会害死车主的。”
“折依,我检查过了,吉普车至少停在那三个月了,电瓶已经跑没电了,你可以检查一下包里的压缩饼干,还剩七天就要过期了。”
“给车主留一点吧,做人留一线。”
“行,看在你这么善良的份上,我给车主留两瓶水五包饼干。”
戚折依点头同意,拿起步话机询问胡勇车上是否有软管和油壶。
我把物资放回吉普车后备箱,胡勇带着工具出现在我身后,我怕他发现炸药连忙合上车盖。
“华鸢,你心虚什么?是怕我们偷油被发现吗?”
“怎么说也是别人的东西,说不定遭遇意外的车主阴魂不散这会正趴在车顶看咱俩。”
“瞧你说的,那咱们是不是应该给车主磕几个响头拜一拜。”
“那倒不必,医生应该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要拜也是拜内心的愧疚。”
我把软管插进油箱,猛吸一口,嘴里瞬间充满了血腥味,恶心得想吐。
“华鸢你怎么了?中毒了吗?怎么开始吐血了。”
“这不是我的血,是油箱里的血。”
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软管流出,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胡勇见状扔掉油壶后撤了十几米,血撒了一地。
楚楚以为我俩受伤了,急忙拿着绷带跑过来,胡勇拦住了她。
“别过去,那辆车有问题。”
“勇哥,发生什么了,华鸢受伤了吗?”
我转身看向楚楚,她不由发出一阵惊呼。
“华鸢你怎么吐血了,油箱有毒!”
“楚楚,华鸢没中毒,血是从油箱里吸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车吃人了!”
“楚楚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刘云姐都要被你吓死了。”
我打开引擎盖,眼前的一幕证明楚楚可能没说错,失踪的车主或许真的被自己的吉普车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