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储这时大喝一声。
随后。
梁储便道:“你们不准去!”
毛纪跟着附和说:“没错,你们不能去,你们这一去,要么陷君父于不义,要么陷太傅于不义!”
“愚蠢!”
“自以为是!”
“天下迟早坏在你们这些人手里!”
蒋冕这时更是大声斥责起张纶等来。
张纶本不欲理会这些被他们并不看上眼的阁臣。
但蒋冕这么一骂,他还是不由得驻足,回头冷笑着说:
“听阁老这意思,大明还会因我们这等敢言之臣而亡了?”
“难说!”
毛纪这时沉声回了一句。
张纶等听后。
面红耳赤。
邢寰更是忍不住走上前来,仗着血气之勇,要殴打毛纪。
张纶拦住了他,只冷笑说:“如果阁老真这么认为,不妨就请旨把我等贬到更远的孤岛去!省得坏了这天下。”
跟着张纶一起的徐少华听了张纶这话,倒是不禁一颤,看向张纶:“没必要这么说吧。”
张纶也自悔失言,没再说话。
“等朕水师壮大后,朕会满足他们的要求的。”
朱厚熜在知道张纶对内阁阁臣说的话后,不由得腹诽了这么一句,然后对秦文吩咐说:
“他们既然要去见杨廷和,那就让厂卫的人盯着,要保护好杨太傅!”
秦文拱手称是。
且说。
杨廷和在通过杨慎知道梁储和毛纪竟然不支持朱厚熜认孝宗为爹后,也非常失望。
但失望之余。
杨廷和也更加确认了眼下大礼已不能再争,也就对杨慎说:
“接下来,你就不要去议礼了,就留在家里,反正陛下早有旨意,你可以不去点卯,以便随时侍疾。”
杨慎自然不愿意,无奈父命不可违。
所以,杨慎也就没去。
也因此。
杨慎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家里,也没有去武定侯府争辩大礼。
但就在这不久。
杨慎还是通过自己的关系网知道了毛澄等联名请认孝宗为皇伯考的事,以及赵鉴、张翀等联合部分勋贵谋杀张璁等议礼派、胁迫天子的事。
而杨慎不禁因毛澄等联名请天子认孝宗为皇伯考而大哭,还来到杨廷和这里,说起了此事。
“父亲!”
“我们败了!”
“大礼最终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个大礼!”
杨慎泪流满面地说道。
接着。
杨慎又说道:“梁顺德、毛昆山他们都是奸臣!阁臣九卿,大理寺太常寺太仆寺那些堂官都是奸臣!他们对不起孝庙皇帝!”
啪!
杨廷和直接给了杨慎一巴掌。
沉着脸。
杨慎当场被打懵。
杨廷和则一脸冷冽地说:“不准你这么诋毁满朝诸公!”
“他们都是耆德硕望之辈!”
“他们不会对不起谁,更不会对不起天下社稷!”
“你必须接受这一点,不接受也得接受!”
杨廷和沉声说着。
杨慎不由得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
杨廷和把手一挥,带着不容质疑地口吻,说道:
“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是天运时势如此,非人力可为!”
“儿子不赞同!”
“如果父亲是首辅,以陛下的深明大义,是会在父亲力谏后,舍私情而顾孝庙之德的。”
“可父亲现在不是首辅,还早在拟遗诏时没有先断了张璁等置疑天下正礼公论的退路,才一步步变成了今天这個样子,才有赵鉴、张翀等不惜行大逆不道之事。”
杨慎情绪激动之下,倒是突然有了几分胆魄,而捂着火辣辣的脸,突然顶撞起杨廷和来。
杨廷和本来自己也很失落,也很憋屈。
听了杨慎这话,他也就心如火炽,而压着怒火,冷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