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孔不入。
“是,殿下。”
属于宋莘莘的真气看似丝丝缕缕虚无缥缈,明狰却能清晰感知到来自其中如山岳般浩瀚磅礴的强横,而且,她似乎也正被什么限制,那股令人生畏的彭拜被死死压迫在虚无的表象中无法透出一分半点,只剩柔和。
发丝般柔软的真气穿过明狰的每一寸脉络,随剧烈的痛苦凶猛的穿透一层又一层愈发厚重严密的屏障,短短三次而已,明狰已然冷汗密布。
宋莘莘从始至终都在观察明狰,看他被冷汗打湿的眉眼,和衣衫包裹下正在细微痉挛的紧致的皮肉和骨骼,破奇经八脉每一寸转都是致命的,冲破屏障的同时,宋莘莘还分出一部分真气在为他拓宽经脉。
这段时间,明狰自己感知着上次宋莘莘留在他掌心残存的气,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汇聚了一些在掌心,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控制真气,以至于那一团气全部拥堵着,更将本就不够坚韧的经脉撑破出裂口,所以他才会急躁,然后更加急切,陷入并不算好的循环里。
这种情况宋莘莘从前称为走火入魔,不过明狰情况稍好一些,还能控制。
第三道拥堵的经脉冲开,宋莘莘先不再继续,转而以真气在明狰的身体之间游移,带着他掌心那一团陌生的气一遍遍游走在经脉之间,修护每一寸破裂或单薄的脉络,也带他一起寻找他的方向。
“阿狰,跟着我。”
不再冲击屏障,明狰身上的痛苦明显减轻,却以致脱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本能,只勉强清醒,感受着自己无力但庞大的身躯重重倒在娇弱的小殿下身上,被她轻而易举半拥在怀中,感受她的温和与柔软。
如果是另一个人,明狰或许强撑也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但……
“殿下……就到这里。”
他清楚自己的极限在什么地步,也清楚自己的逞强只会造成功亏一篑,宋莘莘笑着收回了手,属于她自己的那几缕真气却依旧停留在明狰的经脉中,缓慢替他修复着因为冲击而受损的地方。
“好。”
祁如打理完院子里的花,洗净双手要给宋莘莘煮茶,却没想到,意外看到了两人在前厅依偎的模样,也只愣一瞬,很快重新挂上温和顺从的笑,迎着宋莘莘看过来的清冷的视线,躬身退开。
宋莘莘看到了他,却懒得理会,只将陷入浅层昏迷的明狰扶正,一指轻盈在他耳后点上,瞬间的寒凉唤醒他试图休息蕴养的意识。
“阿狰,回去休息吧。”
明狰看她,自己还被她细瘦柔软的手臂半拥半扶,很难想象她的身体里到底藏着怎样庞大的力量,不敢深思,拄长刀撑力退开一步,低头应声:“是,殿下。”
春分只见难得看起来十分疲乏的明大人独自离开长宁苑,视线追随他依旧挺直的背影至再看不见,才走进前厅,低惊一声,慌忙上前扶起撑着桌案急促喘息的宋莘莘。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