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笛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直言不讳,几句话完全就猜中了他心中的忌讳。
没错,他想打压方时初,抹杀方时初,就是担心他离开南阳城之后,南阳城将无人可以抵抗时家军,和方时初对战。
他身为一国太子,本早该入朝监国,却在这南阳城和方时初耗了四年,以至于现在朝中有人起了不臣之心。
合善贵妃表面和善,却想在暗地里谋划,勾结瓜拉纳族,谋划格旎城,学着半云国人害长夺嫡的戏码。
他今天还收到密报,合善贵妃甚至在宴请草原各族的时候,暗自下毒,企图破坏赐婚,谋害江洋。
只是他没想到,方心那样一个看起来有勇无谋的女子,竟然会先一步察觉有毒,替江洋喝下了毒酒,当场毒发。
所以,今日古力看见踏河而过的是方心,才会不动兵戈让他们过去。
乌笛眯着眼,眼中阴鸷一闪而过,盯着云长宁:“女人太聪明了,可不是件好事。”
云长宁丝毫不惧,端着手:“现如今,两国和平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殿下同意,未来百年,锦阳关都将无战事,殿下亦可放心归国,稳坐高位。”
“你凭什么觉得,方时初会议和?!”乌笛虽然有些心动,理智尚在,不信云长宁这番言辞:“对方时初而言,边境战事才是他建功立业、手握军权最好的途径。”
“你只是一个郡主,如何能做得了方时初的主,你又如何保证,能如你所言,保锦阳关百年和平。”
“他会同意的。”云长宁笃定道:“殿下前几日抓的女子,是我半云国长乐郡主,她是时初将军的妹妹,亦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长乐郡主中了七日散之毒,性命垂危,只要太子殿下愿意拿解毒药出来,以此提出两方议和,时初将军一定会同意。”
乌笛这才知道方心和方时初竟然有这一层关系,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云长宁所言是真是假。
他抓了方心几天,方心绝口不提自己和方时初的关系,甚至还扬言方时初绝不会救她,江洋肯定也知道内情,但他却选择了隐瞒。
乌笛暗自攥着拳头,替江洋不值。
“本殿和方时初交战四年之久,倒是从未听闻,他还有一位郡主做贤内助。”乌笛表面云淡风轻,又话锋一转,神色骇然:“你敢只身入我南阳城,倒也称得上巾帼须眉,不过,有一句话,本殿得纠正你。”
“两国和平倒是其次,你与方时初做说客,那他是否告诉过你,本殿的弟弟江洋,也曾住在墨城,钟情贵国长乐郡主已久,若长乐郡主早已嫁给方时初,那江洋的一片深情又算什么?!”
“还是你想说,贵国长乐郡主方心,过去的几年时间里,都只是在刻意欺骗我弟弟的感情?!”
云长宁是完全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出戏,想起方心跟她提过的那个心上人,一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所说的七日散毒,本殿手上恰好真有解药。”乌笛抬手轻轻敲打着桌子,看出了云长宁的局促,眸中有一分算计。
当初南阳城主事官遭人暗算,大肆寻找解药,闹得沸沸扬扬,也没救得了性命,那时他就留了个心眼,暗地里找齐药材,做了一颗解药。
只是这解药难寻,他也只有一颗。
“本殿也明白了,郡主打着议和的名头,无非是想拿七日散的解药,既是求药,本殿还有另一个法子。”乌笛意味深长的说道,从主位上站起来,看着云长宁:“七日散的解药本殿手中就有,只要方时初同意把方心嫁过来,解药什么的,本殿自然就给了,至于和平,你国郡主嫁给我北荻皇子,两国以姻亲做枢纽,自然也能保锦阳关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