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是安全，但是……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还有3个小时左右。」

“嗯还有这么久？”

「测试无法终止。啊！你不要想用死亡退出世界啊，如果你在虚拟世界中死了，我的测试就失败了，还得重新开始。你还是安心的看风景吧。要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别看城市那边了呗。」

系统理解人类对死亡的恐惧。

王珏没有回话，也没有转移视线。他继续坐在地上安静地看着远方的城市，不过这会他已经停止了颤抖。

大风突然吹了起来，浓雾停止了弥漫，然后再次没有意外地浓雾被吹散了。

远方的声响也渐渐停息，然后消失。

山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王珏知道，远方的那座城市里，有数万人死亡。他知道那都假的，以前沉迷艾泽拉斯的时候他不是没干过屠杀平民的事情，别的不说，就单论死亡骑士的剧情里，死在他手中的平民就不少了，但是再怎么说那也就只有几十上百的人啊，而且尸体是会消失的，人物又不真实，王珏当然没有感觉，但是眼前的可不是啊。

虽然是虚拟世界，但是……真实的城市，真实的人类，真实的男女老少，哪怕，哪怕……此刻这就是真实啊。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们，此刻皆躺在地上失去了生命。他能看到那些营养不良的孩子，蜷缩着躺在地上，他能看到那些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贫民，此刻也倒在地上，他看到为了食物奔波的人，无力捧起食物只能任由怀里的食物撒的到处都是，他能看到……他都能看到。

王珏渴望了20多年能清晰看世界的眼睛，现在让他看到的却不仅仅是这个清晰的世界……刚刚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

盘腿坐已经改成了抱着膝盖，王珏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呜呜地哭出了声。

30岁了啊，30岁了，王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

……

好一会过后，王珏平息了下来，擦干了眼泪然后抬起了头打算继续看着这个令人痛苦的世界。

突然王珏愣住了，远方的城市还是那个城市，但是眼前不远处多了一个人，一个披着带兜帽的古典长袍的年轻女性，眼睛和头发都是黑色，面容秀美但呆滞。她漂浮在空中，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王珏。

她看着王珏哭泣，缓解，停止哭泣，当王珏抬头和她对视时。她突然就消失了。

“呼~”王珏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气，那名女士的出现还是吓到了王珏。

「她没有恶意，只是看到你在哭就过来瞅一眼。当然就算有恶意也不用害怕，这里是绝对的安全的。」

哭过的王珏感觉自己好多了，之前压抑在心底的负面情绪仿佛随着眼泪一起被涂抹掉了。

「放心，哭泣是正常的行为，我不会嘲笑你的，你的压力太大了，宣泄出来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王珏没有回话，仍然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那座西式古典城市，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们，看着没有被雾霾波及的人们，看着那些死去的，活着的人们。

……

早上6点，王珏醒了过来，他不知道他的意识在虚拟世界时他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此时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不像是彻夜未眠的样子。

「你的意识进入虚拟世界后，你的身体进入了深度睡眠，我会一直在的，并且会帮你看着的，现在看来托管状态下的睡眠状态，比你自身的睡眠状态要好的多啊。」

“或许吧。”王珏砸吧了几下嘴巴，然后起来倒了一杯水喝，放下杯子后紧接着深呼吸了几下。

……

「系统测试完毕了，准备好接受你的第一个任务了吗？」

王珏没有立即回应系统，而是坐在早餐摊上，享受着清晨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他决定等回到店里再和系统讨论第一个任务。

「好吧，你先享受你的早餐吧，我不打扰你了。」

系统似乎理解了王珏的沉默，给了他足够的空间。

王珏看着已经在东方升起的太阳，由衷的感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