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扬州城。
张秦忆正在一处茶馆品着闲茶,不多时,便有一青衣公子坐到了身前。
张秦忆抬眼,不是那昨夜的虞弦梦还能是谁,只是这扮相…
“虞兄倒是学得勤快,只一晚上便连我也一下子分不清楚了~”
“嘿嘿~昨夜匆忙,不曾细画眉眼。今朝来见公子这般美郎君,自是要好生打扮~”
张秦忆抿了口杯中残茶,便开口问道。
“不知虞兄还有何吩咐?昨夜相见匆忙,不曾有空细问。”
虞弦梦浅笑着眉眼看着眼前这红袍郎君,自顾自的斟了一杯烟絮茶,开口言道。
“不知秦兄何日启程?”
“许是明日便走,扬州虽繁华,也不过聊作临时歇息之用…”
“那秦兄可得好好尝一尝这烟絮茶了…”
“此茶取上好开春嫩叶烟熏火燎足月有余,佐以弱柳新枝炒至春香满溢…”
“这般繁华景样,可是不多见,秦兄还当惜取眼前人才是。”
张秦忆低眉瞥了眼茶中残叶,不禁笑道。
“时候已晚,却是早过了烟絮时节了…”
“却不知下次,又将是何年月,来与虞兄再品这烟絮茶…”
“想来…最多不过今冬…”
闻言,张秦忆抬眼看了看那浅笑着的青衣公子,不禁笑言道。
“届时,只怕虞兄莫要将我扫地出门才是…”
“秦兄哪里话,秦兄回我那春楼,岂不是如同回自己家一样~”
“说的我好像是什么浪荡子一般…”
“今夜秦兄可有闲暇?一遭去那春楼消遣一二啊?”
“方来了扬州两日我便急不可耐的跑去春楼,未免太过不自持了些…”
“若真有机会…无易自会登门拜访…”
“那我可等着秦兄大驾了~”
二人边喝边聊,倒真是一副知己模样。
正是清早时候,窗外微风款款,吹动几株杨柳,自跟着那水波荡漾…
…
……
天色幽暗,秋水沉沉。
陈陆君正一身龙袍的站在那河岸边,正自困惑间,忽见得天边残月爬出,直引得那秋水一阵沸腾。
陈陆君霎时间竟感觉一阵心悸,只觉脑中浑浑,中心如剜。
再抬眼看去,却只见那秋水中涌动起无数银鱼,一时间映着月光,诡异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