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宸王府抢人,杨花阁还不够格。”
云影一句话说完,抬手示意,手下的人立马迎上与杨花阁弟子打成了一团。
一时间场面混乱,刀剑声不绝于耳。
这场面,如她所愿。
只不过谢长宁还未多想,龙隐轻功而起,踩着他人肩膀飞身而来,目标明确是谢长宁。
云影不敢轻敌,他将谢长宁交给云丰,反手接下龙隐的一招,不让他靠近她半步。
二人势均力敌,旗鼓相当。
云丰挡在了谢长宁身前,她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掌心那枚寒冰针有了用武之地。
所有人陷入混战,眼下无人留意这边,正是不错的时机,她必须得走了,再不走真就夜长梦多了。
凤眸一寒,她无声上前一步,手腕微动。
云丰原本还在注意四周的情况,突然颈侧像被什么叮了一下,他下意识去摸可力气一下子被抽空。
他强撑着回头看去,只可惜未能看清斗笠下的双眼,他眼前一黑瘫倒下去。
谢长宁将他拖到空地放置下来,她趁着所有人都无暇分心之际,悄无声息去牵四毛,奔向城门。
她这个掀起一波风浪的正主不见了,未有一人察觉。
云影和龙隐难分胜负,谁都没能讨到便宜,殊不知这边的谢长宁早就走了。
交手几招,龙隐颇为赞赏:“宸王养了条好狗啊。”
云影不气不恼:“谢姑娘已经做了选择,阁下又何必纠缠不清?”
“选择?”龙隐以二指截断他的剑,“她做了什么选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选择?”
“什么?”云影一愣。
龙隐皱眉:“蠢货。”
说罢,指尖发力将他的剑弹开,云影踉跄两步,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本该在那里的人早没了影子,只有云丰倒在地上,被雨水淹没。
云影大惊失色。
龙隐叹气,抬手发号施令:“都住手!”
喧闹的场面因他内力十足的一声而被震慑,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僵。
安静下来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抬着轿子的脚步声逼近,分别来自两个不同方向。
白马上的锦衣公子冒着雨策马疾驰,连伞都没撑,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眼下哪有半点平日来的雍容华贵。
那额头上还缠着纱布,被雨水打湿渗出了片片血渍。
他勒马而停,坐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环顾四周,不见他要见的人。
李鷇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手攥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视线扫过昏迷不醒的云丰,最终落在愧于直视他的云影身上。
看到云影的神色,李鷇明白了什么,但还是不愿相信,他从齿关挤出声音。
“谢长宁呢!”
额前青筋绷起,他红着眼厉声质问。
云影心下一片凄凉,垂着头,声音卑微:“属下无能......让谢姑娘跑了。”
跑了!
她居然真的跑了!连个理由都没有!甚至他急匆匆赶来连一面都没见上!
她怎能如此狠心!如此绝情!
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一阵恍惚,所有的声音,人声、雨声都变得不真切,如隔云端。
李鷇失魂落魄,身子摇晃险些坐不稳栽下马,好在云影离得近,眼疾手快扶住他:“王爷!”
雨水从李鷇头顶浇下,不偏不倚沿着眼角滑落,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他手背上。
是雨又好似泪。
而就在云影那句话‘让谢姑娘跑了’说出时,一声剧烈的咳嗽从不远处的轿中传出。
撕心裂肺。
龙隐的注意早就不在这边了,听得这声,他面露担忧地看向轿子:“阁主,身体为重,你莫要急,人还可以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