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未关,无意在院中树下背阴处乘凉也未拦。
“谢长宁,听孙然——”
声音戛然而止,来人行到门口看清房内的景象后脚下一顿。
裴望川斜眼看去,眉宇间流露出挑衅叫嚣的神色。
“......”陆连舟只一瞬就避开视线,转身背对着房内,袖下五指在不自觉中攥成了拳。
谢长宁也瞧见了那青色的身影,她要将裴望川推开时听陆连舟开了口。
“听孙然说你找我?什么时候方便?”
声音冷得结冰。
谢长宁一把将裴望川推开,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手,他疼得龇牙咧嘴直吸气。
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跳下了桌子跑陆连舟那边去了。
娇细柔软的一个人儿扑进陆连舟怀里,陆连舟意外之下抬起的手不知该不该抱住她。
她细眉颦蹙,眸中溢出泪花来,水光氤氲,欲落不落,楚楚可怜地装模作样。
“陆护法救我,是他强迫我的!”
她狡猾的扮演着柔弱,控诉着‘欺男霸女’的‘禽兽’恶行。
“......”陆连舟睨了她一眼,回身看向裴望川,那‘残疾人’显然比他还意外。
裴望川被她气笑了。
“是我强迫你的?宁宁,你昨晚抱着我不松手是我强迫你的?”
谢长宁:“......”
裴望川眯眼咬牙道:“你昨晚让我亲你也是我强迫你的?”
谢长宁呜咽着将头埋的更深,耳边是陆连舟的心跳声。
裴望川黑沉着脸:“真敢说啊,谢长宁,你昨晚缠我那么紧也是我强迫你的?”
这一连几个昨晚听得陆连舟眉头难以舒展,他心中五味杂陈,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是对的。
裴望川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昨晚是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的新婚妻子入了洞房。
谢长宁脸缩在陆连舟心口小声啜泣。
“呜呜,我没有......”
【陆连舟脑袋顶上绿的发光!】
谢长宁脑袋嗡嗡的:“别幸灾乐祸了。”
【哦不对,绿的发光的好像是沈南欢?】
“......”
闭嘴吧,祖宗!
场面诡异至极,裴望川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来抓她。
看出他的想法,陆连舟眼疾手快反应,一手搂着谢长宁一手挡开他的手,将谢长宁护在怀中不让他碰到一片衣角。
谢长宁弱小而又无助地抱着他的腰身,理所当然地在他怀里享受庇护。
裴望川和陆连舟眼下都是一臂可用,看起来旗鼓相当。
陆连舟脸色冷到极点,裴望川与他是一同长大,二人亦兄亦友亦敌,这么多年来陆连舟那张冰块脸素来是天塌不惊。
从未见他为什么动容过,也没有什么大喜大悲的情绪变化。
今日裴望川可谓是开眼了。
陆连舟眼底有怒意,护着怀中女子之心坚决,他手中招式凶狠与他看起来极为不搭。
二指取下玉笛转于掌中握紧,陆连舟愠怒之下笛子飞快三点。
一打手腕,二打肘侧,三打肩头,一套连招行云流水,又将玉笛横打裴望川胸口。
裴望川硬生生被逼退两步,右手发麻,他啧声拧眉。
看去只见陆连舟横眉冷对,而怀中女子悄悄抬眼,对上他视线后无声做了个鬼脸。
“......”裴望川当即气结,胸口好似闷了口老血不得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