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正欲再上,听到她的声音后被激起的杀心有一瞬冷却,他侧眸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阴冷,夹杂着谢长宁读不懂的情愫。
“你......退后,不得插手。”
“......”谢长宁一怔。
他都不是程万里的对手,她更没办法。
无意冷静下来随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起身拔出刀,死死盯着程万里。
少年嗓音朗朗:“她不是炼魂宗的人,也不是乌衣楼的人,只是个被绑到这里的可怜人。”
说话间将她护在身后,一臂横在她身前,饶是受了伤可手中刀握得极稳。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脚边横七竖八是武盟弟子的尸体。
风过云散,天边霞光映得刀锋冷光璀璨。
他沉声道:“你们要为什么高家李家的报仇,冲着我来便是,人是我杀的与她无关。”
“你......”谢长宁震惊,他这番撇清关系的话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护着她。
她二人合力都不一定能打得过程万里,他居然还要她退后。
她可不愿眼睁睁看着他出什么事,握紧剑要上前与他并肩而战却被他拦住。
无意呵斥道:“说了,退后!我说了保护你,今日就算是拿命也要护你周全。”
“装得什么情深义重?”聂朗闻言讽刺,“你等乌衣楼的杀手都是些丧尽天良之辈,心狠手辣草菅人命,死有余辜,你还有何话可说!”
“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同你们这些武盟的人说什么。”
“杀了就是杀了,我从来没指望这一身罪业能洗脱。”
“我自七岁开始杀人,这条贱命能活到今日便是你们正道侠士最大的无能!”
“你!”聂朗怒骂,“哼,有本事口出狂言不如省点力气,等到了地府向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忏悔去吧!”
聂朗大喝一声攻来,无意扬刀接下他的剑招。
谢长宁左脚刚踏出一步,武盟弟子便阴魂不散地层层围了上来,她只得应付这些难缠的弟子不让他们接近无意。
以聂朗的本事,无意还不足为惧。
三招之下,聂朗败相已露,节节败退。
刀锋逼近颈前,已再无退路,程万里出手相救,聂朗幸免于难被推至一旁。
程万里沉着冷静,出言相问:“杀了那么多人,便无半点悔过之心?”
“......”无意不言,手中刀带动破风之声宛如他的回答。
程万里锐利的眼中闪过一抹悲哀:“你如此护着你身后的姑娘,又可曾设身处地的想过,你所杀之人也是旁人的至亲所爱?!今日我若杀了她,你会如何?”
“......”
无意动作有一瞬凝滞,他怒目圆睁,眼底一片猩红。
“你们武盟之人不是自诩正道么?你滥杀无辜与我有何差别?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条命死不足惜,她是无辜的......”
“哈哈。”程万里大笑,“无辜?那惨死你刀下之人又是何其无辜!”
再不留情,程万里深深吸了口气,压不下心头怒火,锋利的刀刃势不可挡。
如猛虎凶悍,袭来的招式逼得无意逐渐没了还手之力。
程万里之武学造诣,当今武林不可多得,可称宗师级别。
少年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仍不肯退让半步。
受伤之下行动迟缓,刀法都变得慢了。
腹上一痛,一刀贯穿,他口中喷出鲜血。
“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