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破碗被月犀头角顶破,老者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一声鸣叫尖锐无比,从高空传来,老者望声寻去。
一身赤红的巨鸟,正盘旋在龚城高空,双翅一挥,携带熊熊火焰,俯身直冲,老者双手结印,胸前霞光乍现形成一道屏障,赤鸟径直撞在屏障上,屏障摇摇欲坠,赤热的火焰不断从赤鸟羽翅中落下,宛如天灾一般,将接触的一切化为灰烬。
“爸爸,老爷爷一定能赢了,是吧。”街道上,一个小女孩哭丧着躲在父亲怀抱里。少女父亲红着眼的看着空中的战场,他可以死,但他的女儿还小。
“哥哥,我想爸妈了。”龚城一个箩筐里,一个六七岁的少年怀中抱着年纪相仿的少女,正躲藏在里面。两人并没有血缘关系,都是生下来既无父无母,相互依靠,才存活至今。
“轰。”月犀双蹄用力击打地面,震块块巨石,用头角将巨石顶向空中的老者,老者将破碗抛出,阻挡身后的巨石,不久屏障忽隐若见,随时都有可能消失,破碗也遍布裂缝,准备破裂。
“下面的人给老夫听着,老夫等会儿强行拖住这两只凶兽,剩下的看你们自己了。”
老者说完仰天大笑,浑身闪烁出霞光,顿时间,破碗裂缝处不仅迅速修复,还闪耀出璀璨的光芒。
碰。老者将自己献祭进破碗,顷刻间破碗威能大增,将赤鸟与月犀撞飞。
“快逃!”
下方,龚城的强者早已快死伤殆尽,只剩下十几位在顽强抵抗,而凶兽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杀死一批,又有新的一批涌进,绝望充斥在众人脑中,而亼空的战场也快战败。
“老天,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对我们如此痛下杀手。”一位老人绝望看着苍穹,不甘呐吼道。
“轰,轰,轰。”破碗跟赤鸟与月犀碰撞的越来越激烈,碰撞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席卷四方,破碗散发出来的神光,逐渐暗淡,再次出现裂缝。
“兄弟们,就让我们用最后一点,鲜血,来喂,城中百姓,拼出一条血路。”一位遍体鳞伤的大叔,将长剑立于胸前。
龚城中其余的强者,站于大叔身后,手持长刀,手握弓箭,手拿长棒,他们视死如归,他们不知这凶兽为何要灭掉龚城,但他们都没有去城中百姓而逃走,而是拿起手中的武器,保护百姓逃离。
“碰。”
“碰。”
“碰。”
他们用血肉之躯,在密密麻麻凶兽里,爆出一条血路。
“砰。”破碗破碎,神光消逝,化为点点星光,殒灭于虚空中。
城中居民终于来到后门,原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可一望无际的岩浆却阻挡了他们的幻想,站立在城墙上的凶禽眼中更是露出玩味之色。
“爸爸,那个爷爷是不是败了。”
“嗯,我们要去另一个世界了。”男眼中人流着眼泪,温柔跟女孩说道。
“爸爸不哭,我会陪着你的。”小女孩擦拭着父亲的眼泪,奶声奶气道。
刚从罗筐爬出来的少女,看着头上密密麻麻凶禽,身后无穷无尽凶兽,靠在哥哥肩边。
“哥,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妹妹。”
“好。”
两人从身无一文,到有了自己的小房子,虽然很破,很烂,但很温暖,可惜上天给他们开了一个玩笑,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头,没想到却是幸福的结束。
“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们。”城中的青年,面对密密麻麻的凶兽,内心崩溃,踉跄倒地,大声哭泣。
紧接着一个跟一个哭泣,很快哭泣被撕咬声代替。
片刻间,城中最后的居民也被凶兽吞入腹中,至此龚城成为了废墟,断壁残垣,血迹斑斑。
同一场景发生在方圆千里之内,凡是有人族居住之地,都将会被凶兽血洗,夷为平地,成为废墟,仿如人间炼狱。
天空中那浩瀚般的雾霭越过龚成上方,正欲带领千万猛兽,踏出千里以处,横行这片疆域。
“行了,别让老夫为难。”
一位老者,老者身穿一身灰衣,只是沾许了少量的鲜血,身材骨瘦,眼神深邃而阴冷,嘴中挂着阴险的笑容,指甲长有半米,寒光林林,把玩着沾满鲜血的龟壳。
“老东西你自己也杀了不少人,给我滚开,否则今天就杀了你。”浩瀚的雾霭中,一只禽兽飞出,双翅一挥,遮天蔽日,脚下万灵,无不跪地朝拜,仿如神明降临般。
“老夫杀人,何时轮到你这只独脚青鸟管,如果不是怕上面的人知道,与你们一同屠杀这片大陆又何妨。”
“你们已经破坏前几天定下来的规矩,还要得寸进尺吗,不过我肯定不会阻拦,但其他人就不好说了。”老者面露痴狂,阴冷笑道。
“规矩。什么规矩?只有实力,才是规矩。给我滚,否则我必将你吞入肚中。”青鸟,双翅一挥,卷起巨风,向老者吹去。
面对袭来的巨风,老者并没有理会,依然在把玩手中的龟壳,而其身旁一片古树皆被巨风连根卷起,飞向了天际。
“碰。”远方一道雷光飞来,打在了青鸟左翅之上。
藏匿于雾霭中的两头生灵,见到这雷光,便带领脚下万灵往回退去。
青鸟见雾霭中的两头生灵远去,一声鸣包含着愤怒直冲九天,很想与雷光的主人大战,但奈何另外两只生灵,已经退去,自己独战两人的话,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青鸟愤怒至极刚想离去,却看到与自己身旁的赤鸟,怒道。
“谁给你的胆子与吾并肩。”
听到怒吼,赤鸟双翅扇,便要逃遁,可惜中是慢一步,被青鸟一口咬破头颅,吞入腹中,青鸟饱餐一顿,面容恢复少许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