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离下手看着重,实际上……也重。
但他下手的位置很妙,用上了巧劲。
能让人痛不欲生,又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开始见单家洋他们嚎得厉害,警察还以为他们伤到了骨头,急忙带着他们去检查医院,做伤情鉴定。
结果单家洋几人被拉去检查一番,医生得出结论是什么事都没有。
“连轻伤都算不上,还嚎得怎么凶。”
带单家洋几人从医院回来的警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警察调了事发地的监控录像,确定是单家洋几人先找事。
双方都没什么伤,民警便偏向于批评教育和调解。
有姜辰的朋友帮忙,警察很快也放晏启离走了。
连钱都不用赔。
和晏启离一起出来的孟于舟,对两人道:
“都说清楚了,今天采集了血样和指纹,户口的事我会让人盯着。”
安景“谢谢,麻烦你了。”
事情能解决得这么快,多亏了姜辰和孟于舟。
为表感谢,安景本想请两人吃顿饭,结果孟于舟下午有个重要会议,去不了。
姜辰倒是有时间,兴冲冲开口:“我可以,我唔——”
孟于舟捂着姜辰的嘴,礼貌疏离地对安景和晏启离点点头:
“不用麻烦,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见。”
说完后,孟于舟拖着姜辰上了车。
黑色汽车扬长而去。
这顿饭只好下次再请。
***
回到家后,安景把自己往柔软的沙发里一扔。
舒服了。
今天出门这趟,比跑四千米还累。
走在后面的晏启离看在沙发上瘫成一团的安景,把玄关处他换下来的鞋踢正。
“晏启离。”
安景瘫了一会儿,直起身体,很认真的开口:“我想和你聊聊。”
今天发生的事,让安景意识到自己有必要好好跟晏启离科普一下法律。
晏启离还不习惯现代生存规则没关系。
但不能再当个法盲了。
在警局已经被批评教育过一顿的活阎罗,在沙发坐下时脸色前所未有的臭。
不就教训了几个脏东西。
那几人都没缺胳膊少腿,还能好端端的站着。
就证明他已经手下留情。
晏启离冷着脸问:“聊什么。”
安景见晏启离这表情,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仔细一想,晏启离今天真的有做错吗?
动手打人是不对,不值得提倡,但晏启离原本是一个生杀予夺的主帅,战功赫赫的北疆王。
他只是原有的思维没改过来而已。
适应现代社会也是需要时间的。
安景心往晏启离这边偏了偏,随即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想怎么觉得晏启离没错。
错的明明是单家洋!
晏启离抱臂而坐,等安景下文。
在晏启离注视下,安景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打人不好,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打人好不好?”
等了半天就等到这么软绵绵的一句话。
萦绕在晏启离周身的凌厉气势一滞。
晏启离看安景,就没了?
安景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挪眼的意思。
晏启离:“……”
“啾,啾啾啾。”
一只蓝羽小鸟落在露台,鸣声清脆悦耳。
落地窗前,雪白纱帘扬起。
安景抱着大白鹅陷在沙发里,回想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晏启离刚才一言不发就回屋了。
难道不随便动手打人这个要求,对活阎罗来说很难吗?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闪了闪。
来自百里的消息轰炸。
百里:我现在才知道,你和你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还住在一起?】
我听孟于舟说,他连户口都没有,你们到底什么情况?】
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来没听你提过这么一号人。】
阿景,晏启离你不会是从哪里捡来的野男人吧?】
人却是是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