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本在看刘布的热闹，这时有个熟悉谭力行和舒阳二人的老师问：“谭教授，秦教授，你们俩怎么在这里？你们学院的实验室不在这儿啊？”

这人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谭力行和舒阳一下红了脸，没有马上回答。两人的沉默激起了问的那人的好奇，就紧紧盯着他们。

这一来，大家注意力都转移到谭力行和舒阳身上。本来也是，一个摔跤的胖子怎么会比一对形迹可疑的男女八卦价值大。

谭力行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有点发急，吃吃地说：“我过来找人，我也不知道秦教授怎么会在这里，这个……”

谭力行急于撇清的口气让舒阳有点反感，她索性不解释，保持沉默。

谭力行悄悄用胳膊撞了舒阳一下，示意她讲话，赶紧为自己澄清。舒阳幽怨地看了谭力行一眼，谭力行瑟缩一下，看向别处。

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暧昧的气氛开始弥漫。谭力行脸都涨红了。舒阳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不言不语。

这时候，刘布突然开口了：“是我！是我找谭教授和秦教授来的，我找两位大教授补课，特意寻了个安静的地方，还带了吃的……”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捡起一包踩烂的薯片，以兹证明。

舒阳吃惊地看着刘布。刘布竟然没有看她。这是第一次，舒阳在刘布面前，他却没有看她。

这胖子出来证明，原来没有八卦。人们舒了口气，些许有些失望地散了。

谭力行可以说死里逃生，怎么敢久留，也赶紧跟着人群逃掉了，比所有人跑的都快。

留下舒阳和刘布。舒阳心乱如麻地看着刘布笨拙地把散落一地的薯片箱子一个个整理起来，搬到车上。一切忙完，他垂着头对舒阳说：“秦教授，我走了。”

舒阳终于忍不住，说：“刘布，我……”她说不下去。她不知道是该道歉还是道谢。她爱的男人在她需要的时候落荒而逃，而她厌弃的男人却挺身而出，收拾一堆薯片和残局。舒阳一时也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委屈或者伤心，眼眶又红了。

刘布呆呆地看着泫然欲涕的女神。他再傻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像刚才的谭力行一样，安慰她，更不敢拥抱或者亲吻她。他想了半天，说：“秦教授，你别难过了，我……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舒阳抽泣着抬头。

刘布说：“从前……从前我以为只要可着劲对你好，你就会喜欢我。你说，这是不是笑话？”

第一次，舒阳听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刘布，语气里充满自嘲和酸楚。她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