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占伟达简单地说。

“卖了？”李与非大吃一惊。

孟途说：“你以为那五十万是哪里来的？”

“不是拉来的投资吗？”

“你是公司老板，这五十万你签过投资协议吗？”

“确实没有。那么钱是从哪里来的……”李与非毕竟不傻，话没问完已经反应过来，“那是吴婵自己的钱？她卖车的钱？”

占伟达点了点头，话也懒得说。

那天中午李与非没吃饭，坐在占伟达和孟途中间，看着饭碗发了一中午呆。

吴婵在她和鲍平例行吃饭的餐厅，等着鲍平。

昨天，她好容易谈下来的一家投资方在签约前临时反悔。追问了很久，对方才吞吞吐吐地暗示，鲍平和他们接触过，说星丛目前有很多技术专利拿不到，无力开发新产品。

鲍平一坐下来就向吴婵展示自己的新衬衫：“特意买的格子衬衫，我现在是不是也一副码农范儿。”

吴婵干脆地说：“不是。”

鲍平问：“还差什么？牛仔裤吗？拜托，我这气质跟牛仔不搭。”

“还差个实事求是的态度。”吴婵说，“你为什么跟别人说，星丛有‘很多’专利拿不到？这不符合事实，你也没有做过调查。”

鲍平看吴婵一脸严肃，笑了笑：“原来你找我吃饭是算账来了，我说你从来没有主动约过我。”

“我在认真跟你谈公事。星丛现在是碰到一些困难，但我们正在积极想办法解决。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

“我理解，我非常理解，我给你提供一个办法。”

“什么？”

鲍平双臂展开，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来找我啊！”

“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鲍平身子往前一凑，顺势拉住吴婵的手，“来迪迈帮我。以你的履历，加上我的推荐，你进来做个副总根本不成问题。迪迈的平台，不知道比你那个小破公司高多少。”

吴婵往后靠了一下，自然地把手从鲍平手里抽出来，笑道：“没想到迪迈中国总裁还兼做猎头的工作。”

“这是对你，对我，对迪迈都有好处的决定，你考虑一下。”

吴婵还是微笑着，语气平缓但坚决：“谢谢鲍总的赏识。但我现在在这家小破公司做得很愉快，暂时还没想过高攀到迪迈。”

鲍平盯着吴婵，脸色沉下来。

吴婵继续说：“你也不用再问我是舍不得公司还是舍不得人的问题，反正我说了你也不信。反倒我想给你个建议，如果可能，离开迪迈吧，你的美国老板，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吴婵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说：“这顿饭你请吧，算是你阻拦了我那笔投资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