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人不太相信,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道:“花钱了?不对吧,他们不是从荒国国都逃过来的吗?能有多少钱?又是房子、又是田地、又是每年的粮种、还有平日的饭菜,再加上你说的请教邻居老农民的钱,那都多少了?他们有那么多的钱,为什么要从荒国国都跑到咱们这穷乡僻壤?”
皇甫柘脸上露出一抹坏笑,指着谢华峰的谢字,“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字吧,倘若他不是姓谢,那应该不至于逃难至此。”
看着谢华峰的谢字,联想着皇甫柘说的话和传言中谢澹烟的经历,蒋听雨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小声说道:“皇甫医生,你的意思是,因为荒国六年前在皇宫发生的那件事,谢华峰受到了牵连,所以带着自家钱财逃难至此?”
皇甫柘轻轻颔首,但随即稍有不确定的说道:“我是这样猜测的,但毕竟只是猜测。抱歉,听雨姐、玉人姐,我现在没有多少空闲,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不知道青娥她们四人有没有录好档案,录好的话,我就该走了。”
蒋听雨和萧玉人连忙点头,赶紧帮皇甫柘把调用谢华峰和屈淙淙的官方文件写好,盖上律法厅的印章。蒋听雨把它交给皇甫柘,说道:“你也知道,尽管看上去山下的村子跟我们合欢宗没有关系,但它们每一个都是由我们宗门弟子掌管的小型组织。”
“上次你去山下找墨清竹和鲁铁锤的时候有花厅主带着你,所以自然没人阻拦。但这次一来我们都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二来是你和四名陌生人下山进入村庄,依照宗门规定,相应村庄的村长定然要对你们进行相应的盘查,到时候把这个文件交给她们,她们就不会阻拦你了。至于青娥她们四个,应该也差不多了,走吧。”
皇甫柘收好蒋听雨交给自己的官方文件,向刚才进来的方向走去。果然如蒋听雨所说,皇甫柘和完成档案录入的四人正好在律法厅大厅碰上,稍微说几句话,再度向着山下走去。
看着自己刚才在律法厅中记下的两人地址,在山下村庄中左拐右歪,穿过许多小巷子后,终于在村庄的一角找到了一排房子。现在刚刚丰收,新一季的粮种基本没有播下,绝大多数农民都待在自己或者他人家中,用石臼把稻谷舂成米粒。
就在这排房子的正前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石臼,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手中拿着相应的木棒靠着石臼站好,一边喊着号子,一边舂捣着里面的稻谷。男人们在卖力气,年轻女人们自然也没有闲着,基本都聚在周边要么筛谷,要么把筛好的米粒装入米仓中。老人们则一边看着孩子,一边指导着年轻人,时不时还注意一下周边。
一见外人过来,照顾孩子的老太太用力咳了一声,朝旁边的空地吐了口痰,嘶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啊?来我们村子干什么啊?”
一听老太太说话,男人们默契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稍微活动一下手指,继续握紧木棒,虎视眈眈的看着皇甫柘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