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洛看了她一眼，咬咬牙，点了点头。

白天偏过头去，苦笑一声，“洛洛，我变了。”

“是，你变了。”

“我从前不会伤害别人。”

“是，小时候你连蚂蚁都不敢踩，还会给它们挪窝。”萧洛洛像想起什么，轻笑道。

白天红了眼，不敢看她，“我变成了小时候我们最讨厌那种人，满身血腥，心里没有波澜。”

“……对。”

“你不讨厌吗？”

“讨厌啊，可我不讨厌你，你是我朋友。”

……

白天缓缓转过头，看向萧洛洛，手被她拉住。

“你是我萧洛洛的朋友，就算你变得面目全非，就算我们道路不再相同，那又怎么样，只要看你在走自己的路，知道你过得还好，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

“是啊，足够了。”

“洛洛……”

手心的湿热黏你难忍，可她们的手紧紧相握，就像小时候那样，每当不开心、开心，两人都会睡在一个床上，说一宿的话。

萧洛洛把马绳放在她手里，拍拍她的手，“白天，你有自己要走的路，我也一样，我们都不是师门庇护的孩子了，不管你怎么变，只要你记住你是谁，你为了谁，便还会是你自己。”远处火光近了，萧洛洛一咬牙，狠狠拍下马屁股。

“快走，别回头！”

“洛洛！你等我回来！一定要活着！”

白天不会骑马，稳住自己同时不断回头，看见萧洛洛眼神里的怀念和不舍，还有希望。

白天，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愿你永不落入迷惘。

******

不停歇地走了一整天，夜幕时她找到一家村落，给了银两借宿在某户农家小院中。

大娘热情招待了他们，白天睡在炕上时，月亮已经挂在空中了。

直到此时，她才放心抬起手，六师姐给的纸燃烧后，不止留下那句话，还有让她继续调查罗大仙的留言。

小黄昏昏欲睡间，听见白天跟它说：“我们要找到罗大仙。”

“他……他不是在五毒派吗？”

“他总会回凌云门。”

如今她不能去凌云门，得想想其它办法。

小黄转了个身，“找罗梅吧，找到她就找到罗大仙那条线，我们就可以破坏黑暗势力的计划，就像这次。”

白天点头，“先找她，揭穿罗大仙的真面目，让黑暗势力现形。”

小黄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开口让白天赶紧睡觉，忽然见影子沙从床尾飘上来。

白天也注意到了，坐起身，影子沙正好形成一段话。

“小七，我是幽明。”

幽明？！

白天连忙下床，想了想，用灵力催动影子沙写下几个字，“幽公子，你在哪里？”

影子沙再次聚拢，“有外人，不方便告诉你，小七你在哪？我去找你。”

影子沙只认他们三个，倒不怕被人冒充。

小黄拍拍她，低声道：“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