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被黑石说的哑口无言，细想之下，它说的很有一番道理。

白天虽性子急，任性，但还算能听劝，诚恳问黑石自己该怎么办？

黑石反问她的想法。

白天想了想，说：“我还是想知道师父的情况，一年多了，我虽见了他们，可对他们的情况一无所知，连怎么帮他们都不知道，道理我都懂，可若知道自己能帮忙却错过机会，恐怕不需要再等，我的心魔就出现了。”

“若是不到你帮忙的时候，你待如何？”

白天缓缓说：“我……会量力而行，尽我所能，但不会强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黑石默默松了口气，不着痕迹挪了挪石身，遮住身后一束微光。

自从逍遥派一夜遭逢巨变，白天虽不说，但黑石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与她相处越久，它发现她行事虽有张驰，所有事情看似在稳步发展，但她情绪极度不稳。

偏偏逍遥派口中单纯无知，性子咋呼的小师妹，懂得了把情绪深藏，要不是黑石与她朝夕相处，都发现不了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狂躁。

像那两个，不是一点没发现吗？

黑石冷笑一声。

不过，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它是不是可以利用一番？

黑石的目光看向白天，好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一双眼睛安静看着她，好像看着它，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对，就是这样，同归于尽不想独活于世的眼光，每到深夜，它都能看见。

这双原本单纯无辜的美丽眼睛，终究沾染上了尘世的风霜了。

黑石无端觉得有些冷，抖了抖。

哼。

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经逢大变，又能变到哪里去，何必怕，必是自己想多了。

看白天还在等它回答，黑石暗地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在久居逍遥派修养的份上。

它身后的微光似乎察觉出它的决定，有些急迫地撞了撞它的后背。

黑石闪过暗色，微光定在原地。

黑石说：“你可知道一线天？”

白天想了想，点头，“我听师父说过，传说那里是上届与仙界的入关处，一旦修炼成仙，会在那里接受考验。”她眼睛一亮，喜道：“莫非师父要成仙了？”

随即一想，好像不对，眼巴巴看着黑石。

黑石过了片刻，让开身子，一股旋风冲开白色，只供一人过的阶梯直通上天，两边到处挤满嘶吼咆哮的怪物，利嘴里的脓液滴落到阶梯上的一束束光球上，光球便会发出吱吱声，冒起浓烟，瞬间变小一圈。

光球们挤在一起，拼命躲避脓液，可是怪物实在太多了，很多边缘的光球很快消失。

“这里是……”

“一线天。”

白天猛地看向黑石，下意识喊道：“不可能！一线天明明是……”

“明明应该是鸟语花香，一片祥和，仙音围绕是吗？”

白天下意识点头，她还沉浸在眼前的恐怖景象中，缓缓摇头，嘴里念叨着不可能。

黑石哼笑，“你以为的成仙路，这么容易？别忘了你身处什么地方，上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仙界又有何两样。”

黑石感受到背后的一声叹息，不屑一顾。

哼，你们又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