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坐到太阳高挂,春天的凉风拂拂,吹醒了昏昏欲睡的白天。
体内的气息感觉更弱了,她知道,自己就快要压不住忘忧草了。
白天撑着树干站起来,最后看了眼自己居住的院子,缓慢走进屋里。
躺在床上,看向窗外的古棉树,好像回到了从前,五师姐会趴在窗边叫她小懒猪,六师姐会站在树下,笑看她们打闹。
白天收回视线,头上的床帐上面,有她们三个人刺绣的花草。
她记得五师姐最喜欢兰草,温温柔柔的六师姐却喜欢剑兰。
“嘭。”
什么声音?
白天一个翻滚,躲到床被后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屏住呼吸,见那个人熟悉地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透过晨光,她看清了,是塔山。
它怎么会回来?
据她所知,塔山最后的踪迹出现在北方,莫非是幌子?
它踉踉跄跄跪坐到地上,取出一瓶东西喝了下去,黑烟弥漫在房间里。
白天捂住口鼻,观察起塔山,它似乎状况不太好,自顾不暇,居然没发现她。
她探出脑袋,将它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些。
之前看到的果然不是错觉,塔山整个身体都在透光,自身的气息就要支撑不住了。
好机会!
白天小心避开它的视线范围,绕到床头,想将塔山困在影子沙里。
缠绕住它的气息,不让它有逃走的机会!
阳光洒进来,塔山似乎觉得晃眼,偏了下头。
就现在!
白天抬手放出影子沙,瞬间笼罩在塔山头顶。
不好!
塔山一个晃动,出现在白天面前,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利爪!
白天避闪不及时,利爪插进右肩,瞬间鲜血飙出,溅了塔山一个照面。
塔山一愣,像是才发现白天,见鬼的眼神。
白天乘它恍神,一个金钟罩往它面门而下,随着一声惨叫,塔山困在了阵法里。
塔山被她鲜血滋养,涣散的身形立刻变得稳定,白天暗骂一声失算。
塔山盯着她,慢慢弯起嘴角,眼神闪烁。
白天却不怕它,不断输入灵力入阵法。
塔山忽然道:“你快死了。”
白天嗤笑,“你估计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要死的,有什么好出奇的,我是该死之人,本就不该被生下。”
“你……知道?”
白天眼神一闪,刚要说话,塔山却摇头,“不可能,这件事只有我和你师父……”
“知道什么?!”白天一着急,胸口的腥甜开始往上涌。
塔山看了她一会,弯起嘴角,“呵呵,你在框我。”它好整以暇坐在地上,看着白天开始发灰的脸,“你快没有时间了,要不要求我,嗯?”
“呵,呸,枉费你出自逍遥派,一肚子算计,我不会求你,我本就是要死之人。”
塔山一挑眉,“你存了死志,我还以为你放弃了这个想法,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