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感到身上酸痛,气息不畅,头昏昏沉沉的,低着头只顾得上“嗯”了几声,没有说别的。
大姑姑见状神情转而冷然,说道:“莫非你也怕趣儿管理族中生意会夺了你的权?毕竟徐似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必须有你坐镇他办事才顺畅,现下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地位正稳……”
这话谢夫人听了一半就急得站了起来“阿姐,我岂是这种人?我……”
谢夫人话没说完,人突然一软,向地上倒去。
“弟妹!”大姑姑惊呼出声,三步并作两步到谢夫人身边,用手拉着谢夫人的手臂,从背后揽住她,朝屋外大声喊道:“来人!夫人晕倒了!张嬷嬷!快来人!”
徐府中一阵慌乱,很快,石郎中被请过来给谢夫人瞧病,徐趣、缓缓、香月还有大姑姑都在谢夫人的卧房外守候。
缓缓已经多日未见大姑姑,这一见免不了随徐趣香月之后,上前向大姑姑行礼问安。大姑姑对缓缓的回应明显不同于对徐趣和香月的热络,只轻轻的嗯了一声,都未正眼瞧缓缓一眼。
此时门外站了不少府里的人,如此鲜明的对比让缓缓一时也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还是香月开口转移了话题才算化解了这份尴尬。
“母亲身体一向很好,这次怎么会突然晕倒了?”香月颇为担心的说道。
“你也说你母亲身体一向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大姑姑劝道。
“怕就怕啊,有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给人添心病,让人防不胜防!”随着话音落地,二叔带着二婶、香茵也进到了屋里来。
“哼!私利?”大姑姑瞥了二叔一眼,说道:“要不是有人眼高于顶,为了私利僭越了规矩,也不会有这些个事端。这世上的事呀,要是都按规矩来就会顺而有序,哪还会有什么心病一说?”大姑姑也毫不示弱,话说完又转而看向卧房,不再看二叔一眼。
“你……”二叔气冲于顶,正欲发作,二婶上前一步挽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阿嫂病榻前不宜多言。”二叔扭头看向二婶,他这夫人一向与他一条心,此刻她也正不悦的盯着大姑姑看。
有了同仇“敌”忾的夫人相劝,二叔冷静了不少,拍了拍二婶拉住他手臂的手,也不再说什么,带着些气闷也看向谢夫人的卧房门口。
大姑姑与二叔两人向来不和,这在徐府也不是什么秘密,心知肚明的众人先是面面相觑,而后又纷纷或低头或看向一旁,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没有言语。
缓缓是第一次见大姑姑和二叔这架势,虽然他们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他二人话里的你来我往、夹枪带棒。缓缓娘家向来其乐融融,她鲜少见到如此情景,心中纳闷他们话里话外说的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们关系怎会如此之僵,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面前也毫不掩饰他们之间的对立。
缓缓正想着,此时,正好二婶也看向她这里,对她看着二叔的诧异眼神似有不满,缓缓觉察到后赶紧收敛起神色将目光转向另一边。
她看到站在身旁的徐趣,依旧神色自若,坦然淡定的很,完全不必像周围人那样,努力佯装无事发生。缓缓想,这耳疾有时也未见得是坏事,这烦扰置气之音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