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什么祭品?”谢北浔嗓音发颤。
老太太从暗处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谢北浔的错觉,她的五官,好像是比之前清晰了很多:“那个女人没告诉你,戴上镯子就要成为我的食物吗。”
换句话说,他是那个女人给她准备的祭品。
谢北浔说话声都变了:“你、你是谁?”
老太太阴森的笑意中,带着渗人的凉意:“我啊,是他们供奉的七娘娘,”黏腻的舌头,舔了下谢北浔的脖子,谢北浔一动不敢动地僵在了原地:“他们只有相信我,才能达成他们心中所想。”她闭上眼睛,使劲儿地闻着谢北浔身上散发出来,令她心情愉悦的味道:“这次她送来的祭品,我很满意。”
老太太将谢北浔半抱在怀里。
她身上的那股烧纸的味道,呛的谢北浔忍不住咳嗽。他脑子里在说要赶紧逃跑,偏偏他的四肢,被她身上阴冷的气息冻的僵硬。
“你的味道很好闻,吃起来也应该很美味。”她的舌尖,在谢北浔的颈部不断盘旋。尖锐的牙齿,在他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两个清晰齿痕。
“那可不一定。”
越少徵纤细而苍白的能看到手背上青色纹路的手,只是轻轻那么一拽,谢北浔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太硬了,你这牙口不一定能咬得动。”
谢北浔:“……”
这人说话,还真是……
老太太呲牙,“你是在笑话我。”
越少徵:“我是实话实说。”
老太太最不喜欢有人她老,越少徵不仅说了,还一直在她的面前反复提起,“他是我的祭品,我得好好品尝品尝,至于你,”老太太伸手,想要把他扒拉到旁边去:“这么瘦,又一身的病,谁知道吃了你,会不会死啊!”
她很嫌弃他。
越少徵:“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但我比你好一点,我啊,是活人!”
这句话,彻彻底底地惹恼了老太太。
她平生最恨有二。
一是有人说她老,一是她是个死人。
他反复的在她的雷区蹦跶,真的让人很恼火。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此时屋外已经开始下雾。灰蒙蒙的雾,将整个小山村都笼罩其中。谢北浔和陆今方才又在浓雾中奔跑了许久,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谢北浔:“越少徵,咱们往哪边跑?”
越少徵扫了一眼他的周围,手指习惯性地捻了一下,淡漠如菊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深思。越少徵先是找到了一根短小的树枝,放在了旁边的石块上,念了几句咒语。谢北浔看见那根树枝疯狂地转动了好几圈之后,最后停在了一处。
谢北浔:“越少徵,你这是干啥呢。”
越少徵顺着树枝指的方向走:“问路。”
谢北浔:“这能行吗?”
越少徵:“遇事不决,可以问这里的城隍。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城隍是能帮忙的。”
谢进浔心道,没想到这个病秧子,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越少徵带着谢北浔,顺着树枝指着的方向,回到了北间客栈。
谢北浔:“越少徵,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