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徵的音色,依旧清清冷冷:“会。”
小姑娘再也承受不住,大声地哭了出来。小伙子心里发慌,接连打碎了不少的盘子碗。
谢北浔凑近了越少徵,声音压的很低:“完了,我好像闯祸了。”
他真的是无意中说的两句话,压根没有别的意思。
越少徵也同样压低了声音说话:“他们害怕也是正常,毕竟,在这里死了,出去了之后也是非死即残。”
谢北浔蓦然瞪大了眼睛。
这么严重吗?
老师傅去而复返,“你们吃完了饭,没事儿可以去抄佛经。当然,如果不乐意抄佛经,也可以去擦地板。”他的意思是,这两件事都是他们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谢北浔皱了下眉:“咱们不是来这里的香客吗,怎么还需要干活呢?”
越少徵没说话,反倒是老师傅替他解释了:“每个来我们寺里的香客,都是有所求。都希望通过自己的诚意,让菩萨满足他们的愿望。”
谢北浔:“可是我,没什么所求啊。”
老师傅:“那你就去给你已经逝去的先人,抄点往生咒的佛经之类的经文,让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能过的好。”
谢北浔:“他们都成一把灰了,还能干啥?要是真的能往生,那还用得着我给写往生经文吗!阴德修够了,该去哪儿投胎,就该去哪里投胎了!”
老师傅:“……”
越少徵:“……”
他多看了谢北浔两眼。
他怎么从谢北浔的话中,听到了一股子恨意呢?
谢北浔最后还是被赶去了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越少徵身体不好,还有个孕妇,一并都赶出去了。
“还没自我介绍,”孕妇笑眯眯地和谢北浔说话:“我叫李招娣。”
谢北浔挑了下眉。
李招娣,好有年代感的名字。
“我叫谢北浔,”谢北浔轻笑,“他叫越少徵。”
李招娣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更舒服点:“你们是怎么来的?”
谢北浔:“坐公交车,你呢?”
李招娣看着远处还在奋力擦地板的几个人,抬手,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
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这里,她通通都不记得了。
谢北浔一脸吃惊:“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
李招娣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略过一丝苦笑,“是啊,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越少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李招娣,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
她应该是坐444路公交车来这里的。
只是,444路公交车每天只有一次。
看她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好像在这里也待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444路公交车每天一趟,她在这里待这么久,说不准坐的是一辆公交车。
她在这里这么久,还不能离开,是又被困在这里了吗?
谢北浔看她脸色不好,赶紧岔开了话题,和她说起了孩子:“这孩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