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徵憋得脸色泛青,如墨一般的眉,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弓着身体,紧紧地抓着谢北浔的手腕。
乍开始,谢北浔以为越少徵又在装病。以为他吃了药,就会有所缓解。但是当他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越少徵憋的脸色青白时,他紧张地半跪在了越少徵的身边:“怎么样?”
越少徵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轻轻地摇了摇头。
谢北浔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一分:“我去把封上的红砖,敲掉一块。”
他把越威少徵交给了赵颜:“你照顾好他。”
赵颜点了点头。
谢北浔转身走到了红砖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撬开了一点点的缝隙。
“谢北浔,你快过来看看,越少徵不好了!”身后,传来了赵颜惊慌的喊叫声。
谢北浔忙跑了过去,看越少徵已经陷入了昏迷,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是背过气去了。”
赵颜:“越少徵是不是要死了?”
谢北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越少徵抱到了红砖的边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开了刚才撬开一点缝隙的红砖。顿时,坟里稀薄的空气中,充满了新鲜的空气。谢北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急救,又是扣人中的,总算是把人折腾醒了:
“你可算醒了。”
谢北浔瘫坐在地上,眼圈发红,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你都要吓死我了。”
越少徵苍白的面色上,挤出一丝安慰地笑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赵颜:“你现在挺好的,你没看到你刚才那样,那就是个死人!”
谢北浔很不喜欢听赵颜说越少徵是个死人这类的话,暗里白了他一眼,“你好了就好啊,”他说,“今晚我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越少徵:“恐怕不行。”
谢北浔:“为什么?”
越少徵:“咱们还没好好地了解了解这个坟呢。”
“可是,”谢北浔看着越少徵难受,心疼不已。他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越少徵拦住了话:“乖,”他拍了拍谢北浔的手,“我没事。”
谢北浔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好吧。但是,你难受,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可能是眼前,密闭的空间,恍若亲人的朋友濒临死亡,让谢北浔想起了已经很久都记不起来的事。那些痛苦的事情,充斥着他的每个神经细胞他的目光,幽深而又满是难过地盯着一个模糊的轮廓发呆。
越少徵似乎是察觉到了谢北浔的难过。
他没有说话,洁白而又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了谢北浔湿热的手掌。越少徵掌心传来的温凉,让谢北浔的心思渐渐回神。转头看着越少徵,微微浅笑,示意自己没事儿。
这个坟的空间很大,除了之前坟里面摆着的棺材,里面还有很多的小玩意儿。大都是一些手电筒和包装袋之类的小东西,但越少徵还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几个不怎么大的小瓶子之类的小东西。
谢北浔看着越少徵手里的小东西:“这都是什么?”
越少徵把这些小东西放在了兜里:“玉牌。”
谢北浔:“这玉牌不是代表墓主人身份的东西吗,你在这些玉牌上,都看到了什么?”
越少徵:“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几块玉牌,成色不高,雕刻的图形他又看不出来是什么。
谢北浔轻笑:“还有你不认识的东西呢。”
越少徵:“这不是很正常嘛。”
谢北浔:“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是一本百科全书,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越少徵:“我这不是一直在学习,努力补充我这本百科全书嘛。”
前面,谢北浔和越少徵在说话。后面,赵颜趁着他们不注意,将他找到的那些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全都装到了自己随身带着包里。
早上八点多,堵在坟门口的那些红砖,自动散落了一地。
谢北浔他们出来时,刚好站在了鬼市的门口。
依旧是他们熟悉的那几个人,依旧是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依旧是瘦削男人和那个早死的男人,同样的死法。
晚上,他们依旧被关在了瓦罐坟里。
越少徵会半死不活,谢北浔会踹坏了一块砖,赵颜依旧会捡到很多的东西。
第三天,还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
第四天,如此……
第五天,还是这样……
第六天,没什么变化……
第七天,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