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章台宫
一名具有绝世魅惑之姿的女子慵懒的躺靠在床榻之上,半披的裘皮大衣这位难以掩住她魔鬼般的身材——此人,便是秦国太后赵姬。
她本是赵国邯郸一名容颜绝美且善于跳舞的女子,后来家道中落,便卖身商人吕不韦为的府上。某日,赵姬在家中的宴席中献舞助兴,被秦公子异人看中,异人就站起身来向吕不韦敬酒,请求把赵姬送给他。
恰巧,吕不韦当时正在倾家业对异人进行“政治投资”,顺理成章的就把赵姬献给了异人,一年后,两人生下了儿子嬴政。
如今,她虽贵为秦国太后,但也是个正在“虎狼之年”的女人,怎能忍受得了独守空房的寂寞?
但异人尸骨未寒,她就算再寂寞,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君上到——”
就在她神游之际,门外传来内侍的高唱声。
赵姬赶忙起身整理仪容。
很快,一身玄冕服的嬴政走了进来,躬身行礼,“拜见母后。”
赵姬摆摆手,“政儿,不必这么多礼,快过来坐。”
嬴政略微点头,坐在了赵姬身旁。
当年,异人独自逃离赵国,丢下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甚至有好几次,赵姬都以命相护,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变成那样。
在夫君秦庄襄王死后,因不忍寂寞,没多久后便与人私通,给嬴异人带上了“绿帽子”,还纵容“情夫”祸乱朝政。
但赵姬作为一位母亲,也有其伟大之处,赵姬的前半生颠沛流离,过着逃亡、屈辱的生活,即使这样这样艰苦的环境,赵姬也没有放弃年幼的嬴政,值得敬佩。
既然自己来了,必然是要改变这一切的。
赵姬说道:“政儿,你如今做了秦王,凡事要多与文信侯商量,你我母子才能在秦国安然立足。”
“母后,这是信不过孩儿么?”
赵姬微微一愣,“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孩儿,母后自然是相信你的。”
“孩儿的身体里,流淌的秦国王室的血脉,自当承继历代先王的心愿,东出函谷关,灭六国!”
“好了,政儿有这番志向是好的,但你现在没有亲政,很多东西还是应该多跟文信侯请教才是。”赵姬溺爱的摸了摸嬴政的脸,脸上满是慈爱。
嬴政点点头,紧盯着她,“孩儿小时候,总是被母亲保护,以后,该孩儿保护母后了。”
“唉……”赵姬一声长叹,将嬴政抱进怀里,然后道:“如果有的选,母后情愿我们都是普通人家,一家三口,平淡一生。”
“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寡人要率大秦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嬴政说的霸气凛然。
“你这性子,真和你君父一样。但我的孩子,可比他强!”赵姬脸上露出笑容,但眼眸深处,却有一丝落寞。
用后世的话来说,赵姬的“那个”方面比较旺盛,是一种本能的生理反应,这就和男人好色是一样的道理。
然而,为了不让自己多个后爹,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出来才行。
…………
秦强六世,蹉跎跌宕。
从秦孝公商鞅变法开始,秦国的历任丞相都曾殚精竭虑,力图解决秦国腹地两大害,却终因种种突发事变而连番搁浅。商鞅方立谋划,遇孝公英年猝死,自己也在朝局突变中惨遭车裂,大兴水利遂成泡影。
秦惠王、张仪一代,迭遇六国遏制秦国崛起而屡屡合纵攻秦,大战连绵内外吃紧,关中水利无暇以顾。
秦昭王前中期,秦国与山东合纵与赵国生死大决,几乎是举国为兵,完全无暇他顾。秦昭王后期,计然家蔡泽为丞相,对关中渭北地带做了翔实踏勘,上书提出应对之策:“渭北临水旱田计四万余顷,白毛碱滩两万余顷。该当引泾出山,居高临下南灌关中,解旱情,排盐碱,良田大增,则秦川之富无可限量也”正在蔡泽一力筹划的关中水利将要上马之际,却逢秦国低谷,内外交困,秦昭王不得不奉行“守成固国”方略,小心翼翼地处置王储大事,治水又不得不束之高阁。
孝文王、庄襄王两代四年,吕不韦担任丞相,欲展经济之长以大富秦国,全力解决关中经济之病根。
秦王政元年,二月
少年嬴政雄踞在王位之上;玉阶下分列文武元宿、王公重臣。他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殿中群臣,轻轻咳嗽了一声,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列位,诸子百家中,有一家为公输家,擅长霸道机关术。寡人认为,这或许可以成为我大秦东出之时的助力。”
吕不韦站了出来,“目下,臣已打算发布求贤令,招募天下人才入关中,但还需要太后用玺。”
显然,嬴政的话,他并没有当回事。
嬴政看向赵姬,“母后,借玺一用。”
赵姬点点头,拿起了旁边的盒子。
吕不韦见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绢布,然而由一名内侍呈到嬴政面前。
他现在不仅是丞相,还是秦王的仲父,权力相当大,但有些命令还是需要秦王的玺印。
嬴政刚登基不久,众臣对他了解不多,但今天看来,这位少年的言谈举止,还真有模有样的。
盖完印玺,嬴政的目光在众臣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嬴傒身上——他是异人同父异母的兄弟,辈分上来说是嬴政的伯父,现任驷车庶长——其职责是掌握军政大权。
不过,吕不韦上位之后,就逐渐架空了他手中的权力,此举自然引起了整个宗室的不满,但有异人的遗诏在,宗室只能忍下这口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吕不韦又拿出一张绢布,开始逐步发布自己的相令,嬴政完全成为了一个旁听者。
半个时辰后,朝会结束,群臣各自散去。
嬴傒刚走到殿外,一名内侍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道:“公子,君上传你到后殿。”
“知道了。”嬴傒摆摆手,转身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了后殿之中,躬身行礼。
“君上。”
嬴政淡然一笑,“伯父不必多礼。”
“不知君上找我有何事?”
“伯父,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去办。”嬴政神色凝重。
“什么事?”嬴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