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虽然经过了稍事休息，但凯撒和楚子航之间的激战还是有影响的。

所以路明非决定请他们看场好戏，学院草坪上的众神雕塑中，有个骑着八足战马、手持长矛的让人看起来格外不爽。

他当然知道这是奥丁，但是以第二“人格”视角产生的潜印象怎么会在死物身上生效？

自己身上的奇异之处到底还有多少？莫名的，路明非想到了“路鸣泽”，也许那只仿佛无所不知的小魔鬼能给他答案。

至于现在，就先让路明非给这个家伙换换模样吧。

天地为炉的言灵又一次被他全力驱使，天神身上的甲胄首先开始熔化，八足的俊马随后变换了身形，长矛化作了尖锐的利爪。

最后，奥丁那完美的面孔也铸成了狰狞的龙头，但那股厌恶感反而消失了。

现在，它和那条画像中的黑龙一模一样了，此刻正睥睨的扫视众神，仿佛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艺术征服了，路明非不懂雕塑，但那位至尊的形象在“路鸣泽”的帮助下可以说是清晰无比，他只是原样复刻罢了。

而且，“现在，我也就剩六成了。”路明非的声音把大家拉回了凡间。

是的，他和楚子航他们又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这就是你的言灵？序列号96的天地为炉，学院的戒律竟然限制不到你。”

凯撒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了，竟是丝毫没有被这伟力震慑到。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即便奥丁真的现世要召他进英灵殿，凯撒回应的言辞也不会失去那股“傲慢”，仿佛其实是他在对众神之王降下奖赏。

看来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们，根据芬格尔视频里路明非的表现，都猜出了他的言灵。

这确实不难猜，但这也同样是路明非所希望他们想的方向。

路明非没有选择拔出那把湛卢，红热的金属碎屑在他面前如刀剑般凝合凸起，最后残留的些许余温也根本无法影响他紧握此剑，反而犹如掌握了权与力般使人安心。

在这小小的沉默之后，刀剑骤然齐鸣。

挥舞间的一次次狂暴碰撞仿佛永无停歇，飞溅出的火星只能将这三人肆意散发的战意愈发点燃和引爆。

但凯撒和楚子航很快意识到，身体素质上无疑路明非要领先太多，只要力量够大，轻盈的剑影一样可以开山裂石，只要速度够快，他的剑就会像羚羊挂角那样无迹可寻。

所以凯撒瞅准时机，刹那间化作一道轰鸣的雷声，但人自然是不可能成为声音的，这隆隆的审判之音是因为他已经与手中的刀融为一体。

他浑身的杀气聚成这锋芒无匹的一刀，不仅要自上而下地斩灭敌人的生机，更仿佛面前有一座山脉要将其劈成两半！

可这摧枯拉朽的斩击被路明非轻描淡写地横剑接住了，即便身位上处于不利的那方。

这是力量上的纯粹差距，他甚至硬顶着凯撒的力道翻转一下了剑身，剑锋与刀身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逼退凯撒的瞬间，一阵割面的寒风袭来。

是楚子航的“村雨”，这把炼金古刀的刀身本就显得雪亮，但此刻的刀光更亮。

长时间的挥舞使刀上已经凝结了一层露水，这鬼魅而锋锐的一刀使得它们像雨滴般泼洒了出来，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与这璀璨刀光形成反差的是已经无法被常人看清的楚子航，一个纷飞的模糊黑影正不时地挥出致命的砍杀。

如果两人都能真的调整好心态，像古罗马斗兽场里团结合作，向死而生地挑战狮子等猛兽的角斗士一样，未必没有一线胜机。

因为二打一的优势就是如此之大，除非路明非能在极短时间内彻底击溃一人，不然另一人就是会让他随时感觉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