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你没事吧?”
“这是怎么了呀!”
“是谁伤了恩公,居然将恩公伤到如此地步!真是好狠的心!”
“......”
因皮袋道人所害之人多为女子,此刻七八位女子围在方长身旁,哭泣、惊叫、巧言安慰。
叽叽咋咋,吵人得很。
方长四肢断裂,此刻不能动,浑身的血液一股一股的涌动,流溢满地,凄惨得很。
两位壮汉看此一幕也是红了眼睛,先是把纸人抬到一旁,后将方长挪到安静处。
“我无事。”
方长咳嗽几声,吐出几块内脏碎块,在两个口袋壮汉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身来。
回眸看了一眼纸人,方长不由得一阵心疼。
那纸人已经破败不堪,四肢褶皱遍布,加之扎成根骨的竹篾已经断了不知多少,若是修复,没个一两个月是修不好的。
还不如重新做一个纸人。
伸手一招,纸人飞进方长袖中,方长又安排两位壮汉伶人,将自己抬到破庙之外,阳光之下。
两个伶人自然照办无误。
方长又是开口叮嘱:“你们都是皮袋伶人之躯,三魂七魄漂泊无依,都快退开去,免得不小心吸了你们的残魂败魄,平生我的孽障。”
那些伶人也都依言退去,退入破庙之中。
等到他们躲好,方长仰躺在地,引动自身法力,按照一个奇妙的路线开始游走。
一圈又一圈,法力流转速度越发快速,直到后来,方长肉身之上闪烁点点红芒,一股腥气自方长身上蔓延开去,风吹而动,不多时便让谭诚郊外山中野物闻之而动,嚎叫声此起彼伏。
方长身边也随之氤氲着血红薄雾。
等到雾气浓郁,几乎要看不到方长身影之时。
说时迟,那时快。
仅仅九个呼吸之间,方长身上的血腥气和外溢气血都消失不见,被方长一口鲸吞入腹。
刚才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点点伤痕颜色,如蛛网一般,密布方长周身上下。
方长内视自身。
“经脉还未完全愈合,仅仅只是强行连接起来,如果全力施为,放手斗法,恐怕会直接撑开伤口,再次血流如注。”
“不过,这九息服气之法,也当真玄奇,九个呼吸之间居然能让我从重伤不治到现如今的状态!”
“不愧为玄天秘录所载之法!”
玄天秘录,乃是方长识海之中一本古书,自他十五岁觉醒宿慧之时,便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每隔一年,便会翻开一页。
一页之上,便记载一方仙术妙法!
这也是方长行走四方的仰仗。
折纸巡狩、请神上身、九息服气、飞剑转身,这四大仙术,都是玄天秘录所载,被方长习得。
一番感慨之后,方长起身,从另一只衣袖中取出一只纸扎人,重新施展折纸巡狩,将自身隐入纸人。
备用的纸人不曾祭炼,所用材料也仅仅只是凡物,经不得斗法波折,不如原本的纸人好用。
但那一只纸人已经损坏,眼下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只剩下这个还未祭炼的半成品了。
摇头晃脑,皆是自如,方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番借宿谭城,横生波折,却是伤到了大道根基。如此重伤,需得好好静养至少半年,方才可以彻底痊愈。”
他本是赶路前往青城去也,路过谭城,眼见天色渐晚,本想借宿,却不曾想,谋夺皮袋道人法却又碰到这肉树道观师姐弟。
借宿不成,反倒是惹得一身腥臊!
当真是倒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