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选择罢。”

方生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折纸巡狩法，其中诸多法门，他也是了解。

迟疑片刻，方生道：“我还是将面目割下罢。”

方长还未动手，方生便将斩魄刀自身后取下，一刀刀落下，将自己面目一点点割下。

霎那间，鲜血淋漓。

而方生没有面目，却依然在笑。

“如此，你我可同回阳间去也。”

方长上下看了一眼方生，也并未多言。

只是方生如此果决，倒是让方长高看两眼。

他点指白玉，道：“你在前，我在后，同返阳世罢。”

白玉石外，究竟是什么，方长也不清楚，让方生在前，若是遇到危险，也有反应的时间。

方生欣喜，自然当先迈步，进入白玉石之中。

方长看了眼脚下的淋漓鲜血，沉吟一瞬，便也迈步跟上。

穿过白玉石之后，乃是一方巨大的山洞，山洞无光，一片漆黑。

仅有脚步声绰绰，在前方行走。

方长取出压胜鬼火灯，吹一口气。

压胜鬼火灯却并未燃起，反而化作砂砾，落在地上。

方长心中暗道倒霉。

不曾想得来的压胜鬼火灯并非阴间孕育之物，而是阳世物件遗失阴间。

阴间之物，有许多是阳间物件遗失，在阴间经过千百年时光，渐渐带上神通。

若是重返阳世，则会在瞬息之间经理千百年时光变换，化为砂砾。

虽然损失压胜鬼火灯，方长也并不心痛，只是感到一点可惜罢了。

既然已经出了阴间，压胜鬼火灯的作用也没有多大。

失却了便失却了罢。

只是下次走阴，需要寻找新的照明手段。

循着方生脚步声向前而走。

初时，极为宽阔。

前行片刻之后，山洞回音渐渐止息，头顶上也传来淡淡压迫之感。

方长伸手触摸，头顶之上，正是青石质感。

山洞在变窄。

方长便趴下身子继续前行。

再走数十步，洞极狭，只容一人通行。

再过片刻，洞口复又变得宽阔，方长直立而行。

只见前方有光亮照射，人声鼎沸。

“妖怪啊！”

“什么妖怪，这分明是送上门的祭品，把他打死，送给山神大人！”

“他为何从山神洞窟中出来，莫不是山神老爷派来的信使！”

“呸！”

“山神老爷信使咱们也不是没见过，哪有这个样子，他是人，不是山神大人的子民！”

“……”

方长走在山洞之中，能听得到山洞之外正发生骚乱。

脚下快走几步，豁然开朗！

方长也看清一切。

面前乃是一处桃花园，芳草凄美，落英缤纷。

正有许多村民，大约百人，正围在山洞之前，手持各色农具，争吵不休。

方生就在山洞侧边，神色紧张，拔刀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