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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琳琅没有推却,欣然的收下了鸡蛋和银镯。这个举动让妇人吃下了定心丸不再忐忑,心安的回去照顾自己病弱的儿子去了。
顾琳琅见妇人走远,把手里的银镯递给了楚淮序,让他拿纸笔记好。心细的白术和白芍没在身边,自己又讨厌这些零星琐碎的事情,交给楚淮序最合适。
把一个大将军当做主簿来用,估计这天下也就顾琳琅有这胆子了,楚淮序甘之如饴的受着,还妥帖的把这只不值几个钱的银镯子收好。
看着不远的白芷一手拿药方,一手抓药忙的脚不沾地,顾琳琅提着篮子走了过去。把半篮子鸡蛋递给白芷。
白芷手里还抓着一把甘草,呆愣愣的看着不明所以的发问:“主子你拿鸡蛋给我做什么,这鸡蛋又不能做药的。”
顾琳琅看白芷没接鸡蛋,就把鸡蛋在她脚边放下说:“村子里的大婶给的,我要是不拿些东西,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们会不安。
你一会就用白水一锅煮了,给这些病患分着吃了补补吧。”
顾琳琅看着几十号的病患感慨:“我们估计要在这个村子耽搁几天,也不知道红袖姐姐现在到云州城了没。”
红袖一改往日的妩媚华贵的衣装风格,装了身款式简单的素雅白裙,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没有琳琅满目珠翠仅仅簪了一只墨玉的玉簪。整个就是一个清雅美人。
坐在云州城一家享有盛誉的酒楼,看着酒楼对面的曲山学府,红袖红了眼眶陷入了回忆。
原来红袖本名曲绣娘是在云州生云州长大的土生土长的云州人,她的父亲是桃李满云州的曲山书院的院长。本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书香门第。
奈何遇人不淑,看岔了眼,被白眼狼害的曲家家破人亡。
九年了,红袖以为自己忘记了过往,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云州一步,但是世事难料。自己终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现在正是曲山学院的放学时间,学子们井然有序的一个个离开学院,红袖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离开的学子和先生,在这些人中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个而立之年,手里拿着书册,穿着月牙白绸缎长衫的男子走出书院。站在书院门口脸上挂着微笑和蔼可笑的和下学的学子道别。
红袖看着男人平静的面容有些激动,眼眶泛红透着泪光带着恨意,紧咬着牙关,手里把茶杯捏的死紧。
盯着男人看了良久,费了好大的力才气平复自己的情绪,隐藏住自己的恨意,红袖快速从茶馆离去,到男人回家的必经之路去守株待兔。
林谦君刚坐上回府的马车,嫌弃的把手里的书册扔到车厢的角落。脸上的微笑与和蔼可亲瞬间消失,变得厌烦和不耐。
林谦君人生的前十八年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可是屡次科考榜上无名,让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可能那么碌碌无为下去了。
后面机缘巧合他知道了,找一个可靠的靠山也能让自己的愿望实现。所以他现在的目标是挣钱,攀好高枝,出人头地。
行驶的平稳的马车一个急停,林谦君反应不及,脑门给磕了一下。用力的打开车厢的车门动怒的大声呵斥着驾车的车夫:“怎么回事?不会驾车就把工钱结了换人来做。”言语间尖酸刻薄,哪有一丁点文人的温文儒雅。
“姑爷,小的不是故意的,有两人突然就冲到马车前面来了。”车夫赶紧解释,生怕林谦君说到做到让自己丢了吃饭养家的活计。
“冲到马车前面,自己嫌命长那就成全他。”林谦君怒气冲冲下了马车果然看到在马车前方一个被吓得瘫软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
“你这女子怎么回事,看见马车不知道避让的吗,若真出了事情,你负责吗?”林谦君一来就是先声夺人和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