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看妹妹丢掉半条命,心疼的叹了口气。
“你当老祖宗怎么袒护他?”
无奈摇起了头:“那日中秋,我们娘几个进宫拜见南安太妃。”
“并给马太妃、吕贵妃请了安。”
“在安南太妃那用膳时,太妃当面便是提了。”
“让提防宁国府新晋的这位龙禁尉呢。”
“回头去了元春那边,她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人不简单。”
“叫咱回来好生招待,别拿人家当奴才使唤!”
王夫人满脸无可奈何:“你想想看!”
“能让南安太妃和元春都如此在意的人,老祖宗那么耳聪目明个人儿,那还能不在乎么?”
“偏你处事不明,急匆匆就去告状!”
“既已来秉我,为何不再等等?”
“何况如此大事,过节那夜便该说了。何必又惹出这等事来!”
薛姨妈听的真切,悔不当初。
她万没想到这宁国府家生子奴仆,竟有这样的机缘!
想到此次不单单在贾母面前被当猴耍,必也得罪了这个小子!
一念及此怒火攻心,竟吐一大口血出来。
王夫人吓得不轻,慌忙去找王一贴,又被薛姨妈拽住,死活不肯放手。
“不必费事,我这是一口淤血罢了,吐出去便好,死不了。”
薛姨妈勉强坐了起来,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再多说无益。”
“待我过几日身子骨好些,便告辞离开了。”
王夫人微怒道:“走什么!”
“这次无非后生们打闹罢了,干你何事?”
“何况你是为儿讨要个说法,这何错之有?”
“老祖宗乃开明之人,岂能这样不通情理!”
薛姨妈却是苦涩摇头,“你不必说了。”
“我心意已决,总之这荣国府是住不下去了。”
“这次我非走不可。”
看拦她不住,王夫人只得退了一步,道:“你走也罢,倒不必回原籍。”
“这金陵可住的地方多着呢,且别心急,回头我给你安排个好的住处。”
“好歹在金陵吧,咱姐俩有个照应。”
眼见王夫人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姨妈倒不好再强行坚持。
只好哀叹一声,抽泣着应了下来。
薛宝钗在窗外倾听这一切,脸色苍白了几分。
虽说知晓薛姨妈肯定没脸再住下去了。
可现在真的确定要搬出去,心里竟还有些空落落的。
毕竟现在她和贾宝玉相处的还算融洽,‘金玉良缘’正渐渐深入人心。
现如今离去。
这份缘分恐怕会就此告一段落了啊。
黯然一叹,难道这就是命么?
……
且说薛蟠挨揍后,为在贾母那边有个说法,豁出去那肿如猪头的脑袋硬忍了两日。
哪想到不单单没求得贾母支持,反而还当众丢脸,又被母亲狠狠责骂了一顿。
他呆霸王何时受过这个鸟气?
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啊。
偏巧最近冯紫英从前线归来,在家闲来无事到两府走动。
飞鹰走狗、吃酒作乐。
有时玩的尽兴了就在府上住个几日,宁荣二府皆拿他当上宾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