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啊!”
薛姨妈大吼一声,急匆匆从屋里冲了出来,拿起鸡毛掸子就朝薛蟠脑袋上招呼!
眼看薛蟠就要跑路,怒吼几声:“孽障,跪下,跪下啊!”
薛蟠虽说刁顽,却还是颇为孝顺。
现如今看薛姨妈怒不可遏,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无奈只好跪在地上,任打任骂随便好了。
薛姨妈将鸡毛掸子狠狠摔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要来这花枝巷我依,万不该将这些妓女给引到家来!”
“你妹妹劝你些好话,你却当耳旁风,难不成非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才好么?”
看薛姨妈真的动怒,薛蟠这才慌了,赶忙过来哭诉:“娘,娘莫恼嘛!”
“我,我不是人,我发誓,再招这群妓女上门,我,我就是小老婆养的!”
发现薛姨妈要发飙了,赶紧猛抽自己几个嘴巴,改口道:“错了,错了,就叫我不得好死吧!”
“你这个浑顽东西,就知晓胡言乱语。”薛姨妈看自己生出这么个东西来,真是感叹命运不济,顿足捶胸。
薛宝钗看母子二人尽皆伤感至极,叹道:“哥若拿我当亲妹子,也该听我几句劝。”
“现如今咱在荣府那边闹出了笑话,虽说搬了出来,也该注意些风评才是。”
“若继续这样下去,如何再与姨母走动?脸都丢尽了!”
无奈摇起了脑袋:“何况母亲年事已高,断然是受不得气的。”
“若再来个几次,指不定要什么样儿呢!”
言罢三人哭在了一起,香菱也是凑进来大哭一场。
薛蟠满脸悔恨模样,拍胸脯保证:“我错了,我错了!”
“儿保证日后再不与这些妓女为伍了!”
有了薛蟠这信誓旦旦的保证,母女几人方才稍稍安了心。
……
焦帅让吴禧吊了锅鸡汤,让魅儿服下了。
现如今她无需去陪客,压力骤减,又被精心照料,果然是好多了。
夜幕降临之时,云儿和几个岁数不大的妓女,来到府上探望。
两人在这里见面,都有些感叹。
云儿一改往日那浮华模样,抹了把泪水道:“看看,这才来了半日多。”
“气色就和没事人儿似得!”
“若能长久如此,什么病治不好!”
魅儿欲言又止,苦笑摇摇脑袋。
这里虽说很好,可又如何能够长久?光是鸨姨那一关就万万过不了的。
“鸨姨那边怎么说?”魅儿强打精神道。
云儿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道:“正气着呢。”
“哎,是了,她在我身上可没少花钱呢,若我死了,她可亏大了。”魅儿苦笑咳嗽起来。
云儿拍了拍她的后背,嗔怒道:“你这小蹄子真能瞎说。”
“才多大岁数,咋就死了?”
“呸呸呸,真特娘的晦气。”
魅儿呵呵笑了几声,说了些体己话,约莫半个来时辰后,焦帅也没回府。
云儿安抚道:“我得回去了。”
“改日得闲再来看你。”
魅儿昏昏沉沉的点头,精神头极为虚弱,眼睑微垂已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