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无趣瞬间将兴致冲冲赶跑,我又回到床上磨磨蹭蹭好半天才去了婆婆那。
婆婆看了她一眼又看回汤里,“姑娘今日来的晚了些”
我接过汤喝下,用手擦着喝的有些急撒下来的汤汁,“嗯,被一个梦折腾了些时间”
“哦?姑娘这是做了什么梦”
本以为婆婆还会像之前一样等我喝完汤就赶我上桥,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好奇,我顿时有了兴致,将梦的事情全盘托出。
婆婆等她说完没有说话也没有催她上桥。
静了片刻,婆婆突然问,“姑娘没有怀疑那些不是梦吗?”
未等我回答这个问题,婆婆又问,“姑娘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又或者姑娘还记得些什么”
婆婆的问题,让我有些茫然,我思索着自己的记忆,可想透了脑袋,记忆依旧是空白,我叹道,“我好像没有记忆,我不知道我是谁…我的记忆…”为何又是一片空白。
彼岸花下的红衣女子身子虚浮的晃了晃,另一端的素衣老人她撑着根木棍,上头垂着三片绿叶,木棍在地上发着“一哒一哒”的声响。
素衣老人端起一碗放在枯木桌上的清水,清水上撒着几片白花。
她晃了晃碗里的清水,步伐悠悠的来到姑娘身前,背微躬下来,裸露在外的肌肤耷拉下去,生了一张慈祥的面,令人一眼看来便会忍不住将她当成家里长辈亲近。
婆婆将姑娘的手打开,将碗重重放在她手心处。
又似是怕她会忘记,说了句,“我在姑娘手中放了碗东西,姑娘喝完就可以启程了”
婆婆因长时间搅拌,手上生了不少的茧,茧粗糙的磨着我的手背。
我想告诉婆婆:我方才喝过了。
张了张嘴,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婆婆拉起我的双手,我的手顺从的跟着她的方向来到我的唇边。
婆婆的声音如同引诱人犯罪的开关,“姑娘还想找到自己的记忆吗,若想的话,就喝下它”
碗静静放在我的手心内,婆婆给了我选择的机会,我咽了咽口水,碗内的甜香味吸引着我想喝下它,虽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又会带给我什么。
心底的欲望同样刺激着我,我记不清自己是谁,我又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只还记得这里是人死后走的路,我死了,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忘了很多事情。
许是这股欲望生了勇气,我喝下碗里的汤。
真是光有香味又没味道!
隐约间又听到婆婆的声音,我听的七七八八,模模糊糊。
“花生长,要先从泥里钻出,靠根拼命爬出发根生芽,等到花苞开花,花再衰败落到泥土里饲养根,循循复复,有来有回”
婆婆将躺在地上的人拖到木筏上,木筏被她推进桥下的河流中,木筏跟着河流的方向缓缓前进。
河流的远方生出一抹光照着木筏,婆婆道,“姑娘,启程吧”
待木筏随着夕阳落进最深的水瀑布内,一白衣男子从一株开满白色浮轮花的树落下来,他赤着脚走在浮轮花海上,走到河流与岸边的边缘处,看了眼身侧的素衣老人,又将视线放在河流内。
“也不知你这样做所图的是什么,没事找事,净给自己找罪受”
婆婆长叹一声,“你要去问她”
她撑着木棍远离河流,“等她回来,你可以问她这事是对还是错”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脚尖一点落到河流上,他看着河流上衬出的面容,垂在身侧的手松开,身子无力的坠下去,人随着河流渐渐流向水瀑布内。
已回到彼岸花桥的婆婆又叹了一口气,“对错之分…”
她看了眼彼岸花桥,又重新掌握勺子搅着汤,人在此刻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时间在这一刻重复交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