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兰玉轻轻靠在万皎朎身上,将脑袋搭在他的肩头,同样不发一言,这两个实际年纪核算下来快要-150的家伙竟然产生了弄丢孩子父母的心理。
同月令无声升起,在万皎朎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自然也不会有人可以注意到它。
法力镜面内,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男子身处一座英伦风的教堂内,他手中聚拢着深沉的黑暗,以之掐着一个双目血红的法尸。
任由法尸不断挣扎,那黑暗却像是精钢所铸,丝毫不见松动,它以极其快捷的速度将法尸整个包裹住,随后抽出了其体内的万业真血。
这是开创性的举动,因为万业真血与其说是有实体的物品倒不如说是存在于因果线中的‘不存在之物’,是万业尸仙的‘权柄’,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做到这一点,他的成功无疑意味着变革已至,意味着求法者窃取到了万业尸仙的‘权柄’。
将真血收起,他眯起眼睛注视镜面外侧,他看着处境不错的三人,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而在他的身后,巨大的血团从天而降,但这一次没有法尸回应祂的征召。
……
在两个小鬼头对面,小小鬼头手捧烤鱼,身边除了自己的家人外还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彼此缠绕起来的因果丝线让他们的未来在万皎朎眼中几乎没有秘密。
毫不夸张的说,秉承三真法门不尊师长的优良传统,他这些年对周六晴的话只听一半,虽说确实不曾做出干涉,但悄咪咪的不知道用本命观测了多少人的因果,对于他人的命运那是一看一个准,就这两孩子的因果来看,未来不是恋人就是死敌。
‘唉,连白菜都找到了,猪没了,这算是个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他紧了紧衣服,炎夏的微风让他从心里感觉寒冷,那种蛋疼的忧伤油然而发,眼神也慢慢变得幽怨起来。
“别想了,这一路不就是为了把竹柯送回来吗?”
“是啊。”
万皎朎点了点头,随后有些嫌弃的推了推庄兰玉的脑袋。
“眼泪就算了,那还想把鼻涕擦我身上吗。”
“真是的,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伤心还不行吗。”
“差不多得了,你个戏精。”
经过了庄兰玉的一番搞怪,万皎朎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到这时他才发现三真同月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动了,但法力却并没有消耗完,现在处于待机状态,等着三真传人激活。
‘同月令发动了,许晰煦怎么不说话?不对,难道是第三个人出现了?’
这个念头初在脑海中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面对众人热情的招待他感到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结束这该死的晚宴,去看看那作为第三人的后辈是什么状态。
但是古老的传承里总有那些个糟粕,那些玩意往往比精华更容易留下传承,就比如说酒桌文化,明明是在逃难,竟然还能美其名曰以汤代酒,对着羊汤说一大堆屁话,感谢整了一箩筐,一句实在的都没有。
恶意在心中蔓延,不知为何,万皎朎产生了一种将这些人都做掉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场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众人望着万皎朎,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