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大将军又怎么样，你跟了我，我封你做，做丞相！”

“哈哈哈就你？略略略不害臊，沈孟极还没当皇帝呢，他自己连个大将军都不是。”

“我不管我不管！我以后会是的，你这个大将军又怎么样，还不是打不过我。”

“谁打不过你了！我身后可是整个大胤！”

“我可不怕你！敢跟我比一比吗！”

“谁不敢！”

那两个自称沈孟极跟大将军的小男孩开始你推我搡，互不相让。起初，他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打闹变得越来越激烈，笑容渐渐从他们脸上消失。

自称沈孟极的男孩长得较为健壮，一把将另一个小男孩按倒在地上。被压在身下的小男孩试图挣扎反抗，但力量的差距让他无济于事。

“服不服？”他瞪着身下的对手，怒声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得意。

骤然！

江若感觉到空气都凝结了，她听到了身旁之人骨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侧目一看，萧知节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目光中是无穷无尽的阴沉。

在他的眼眸深处，却倒映着两个小男孩的影子，那模糊的影像，如同陈旧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打死你，你这个不要脸的人，也配自称皇子。”

“你根本不是母后亲生的孩子，你母妃都不要你了略略略。”

“还敢还手！打他！”

“服不服！”

“哈哈哈把你打服了才知道哭，你可真贱啊萧知节。”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愤怒，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在他心中燃烧起来。

当年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重现，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令他的怒意愈发强烈，将他的理智逐渐吞噬。

江若率先发现事情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发现萧知节的眼神变得阴冷，她抓住萧知节的胳膊，“皇上……”

可是此事明显跟往日截然不同，萧知节的怒意仿佛泄了的洪水，再不能收回。

帝心难测，深不可度。

他甩开她，眼中的冰冷一如江若初次见到他的那样，语气寒冷而决绝。

“杀。”

他轻轻掀动唇角，轻而易举决定了这几个孩子的生命。

“不要！”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江若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中顿感窒息，“皇上，我们还在斋戒，你答应过我的……”

“江若，你有什么资格劝说孤！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在为那些人求情！”萧知节额头上青筋暴起，多日来积压的怒火在此刻爆发。

侍卫们一拥而上，刀剑反射着炫目的阳光， 孩子们乱作一团，尖叫声此起彼伏，血色迅速染红了整个河流。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江若呆愣在原地，任由眼泪流过脸颊，她犹如坠入冰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知节。

他本不应该是这样，也本该就是这样。

毕竟那些数据明晃晃地摆在她眼前，她与萧知节的过往历历在目，却又变得如此陌生，她心中一些信念的东西，终究随之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