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千里之外的北洲,主帅大殿中,男子面庞轮廓分明,身姿挺拔长身而立,透着冷冽的气息。双眼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然而其中一条却断开,更为他增添了别样的不羁。
沈云洛凝视着沙盘,吩咐着手下:“那些农民军既然要直取京城,我军便紧随其后,不可擅自出击。等他们进了都城,再借机扫荡。”
手下不解问:“何必多此一举,我们不如与那民兵一起攻入京城。”
沈云洛整理孝服上的腰带,漫不经心说:“传令下去,京城沦陷,反贼意欲对陛下不利,我沈云洛率军入京保护皇上安危。”
手下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小家主这招真是高啊。”
京城,萧知节今日虽然让大臣们等了半个时辰,不过可算是上朝了。
朝廷上的那些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无非就是外面强敌环伺,京城已经没有那么多主力军队来抗衡。唯有能力跟这些起义军分庭抗衡的军队,又因为之前在牵制沈军而在千里之外,短时间内肯定赶不回来。
更何况眼下这个情况,恐怕那将军也怕自己被沈军两面夹击,宁愿抗旨也不会回来。
萧知节听得犯困又头疼,只在其中零星捕捉到了几个有用的字眼。
“你们的意思,就是现在京城很危险,不能举行祭祀了。”他喃喃道:“那封后大典岂不是不能完成了。”
“皇上圣明,现下有20万反军在城外虎视眈眈,我军实难抵抗。”
萧知节皱眉:“我军多少,京城的军队都是训练多年,连这点人都拦不住?”
“我军……不到六万。”丞相道。
要不是朝廷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早被他打下来了。
萧知节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头疼欲裂:“一帮没用的东西,那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办法!”
大家面面相觑,过了很久,才有人道:“为今之计怕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北迁。”
“万万不可!”有人反驳道:“这个时候抛弃祖宗江山主张北迁者乃我朝罪人!”
“沈军还在北洲呢,去哪儿北迁!”
“都给孤闭嘴!”萧知节冷冰冰道:“沈孟极不是已经死了,你们还怕什么!”
“这……”一名官员壮着胆子回答道:“沈孟极虽已身死,但他手下的兵力直接由其子继承,虽然其子沈云洛并没有他父亲那样来势汹汹,但仍不能小觑。”
“对啊皇上,沈云洛手里还有十万兵力呢。”
萧知节听了半天,只听出来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管是谁的兵力,都比他的多。
“那还有哪里有兵!都给孤调过来!不管是谁家的军队,统统找来!若是能赢了贼人,孤赏他黄金万两!”
本来讨论激烈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萧知节将手深深抓入头发中,眼中布满了迷茫:
怎么会这样,自己是皇上,天下都为自己所用,所有人都应该听自己的差遣,可是为什么会比不过他们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