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抚摸,江若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皇上。”她欣喜。
魏逸远换上了之前那副温润如风的模样:“没受伤吧。”
“没有。”她嘀咕:“你真的是我见过遭遇刺杀最多的皇帝。”
“没办法,在很多承朝人眼中,我得位不正啊。”他无奈一笑。
很多人都觉得是他杀了魏月,抢了魏月的皇位,虽然魏月不是什么仁君,但他这样做,无异于将皇权的丑陋暴露在大众视野下,所以觉得他从自己兄弟手里抢皇位的行为很low。
江若故作委屈地握住他那只手:“还好没事,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臣妾要哭死去了。”
“好了别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他回想起江若拿着弓弩的样子,道:“你那把弩,能再让我看看吗?”
江若心里咯噔一下,假笑道:“看它干什么。”
“那把弩做工华美,关节精巧,似乎是前胤的样式。”
“你连什么朝代的款式都看得出来?”她有些吃惊。
魏逸远思索道:“毕竟距今几百年,模样都大相径庭了。”
“仿胤的制品罢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那把弩是谁给你的。”
“一个不重要的人。”
她将弩拿了出来,魏逸远仔细端详,“确实是前胤的样式,看做工似乎还是皇家产物,不像是仿制的,不过品色倒是很新。”
“要是古董,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没坏。”她淡淡一笑。
魏逸远将弓弩还给她,“怎么可能是不重要的人,你这个朋友一定对你很好,不然怎么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你。”
她摩挲着弓弩,脸色平静。
沉默良久,她站起身即将出去前又说:“皇上, 你还没有发挥出自己最强的实力,你 绝对可以碾压他们,但你缺乏了勇气。”
正是因为缺乏勇气而瞻前顾后,这才让他受了伤, 纵然那六人训练有素,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若不是当时无路可退,置死地而后生,恐怕他也不会出手。
这也是魏逸远的致命点,偏科。他的贤明有99,武功有100,可是他的雄心却只有30。
魏逸远的手却突然紧紧攥住了她,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的手捏碎。他一向温和克制,此刻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没由来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和困惑。
她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却无法挣脱。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喉咙干涩,一时竟无法回答。在那短暂的沉默中,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他的问题在空气中回荡。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就是我自己,江若,皇上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