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渊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低声道:“朕待会再来看你。”
江若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却在他走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深夜,魏楚渊仍在忙碌。他眉头紧锁,与朝廷大臣研究着地图,手中的笔不时在上面勾画。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疲惫又坚定。
这个地方的粮食短缺问题已经迫在眉睫,若不及时解决,到了冬天,动乱恐怕难以避免。魏楚渊深知时间的紧迫,亲自规划调粮路线,让各省互相联络,确保粮食能够及时运到。
每一个决策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条线路都经过仔细推敲。他明白,这些粮食是百姓的生命之源,必须万无一失。
等处理完了又是后半夜了,他捂了捂发胀的心口,来到了凤仪宫。
江若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仍旧滚烫。
他的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眸光落在她沉静的容颜上。
叮嘱宫人照顾好她,魏楚渊出了凤仪宫。
奉乾殿内,灯火如炬,明亮如昼。一排排皇帝的牌位整齐地供奉在殿内,庄严肃穆。殿内的气氛神圣而虔诚,烛光摇曳,映照出牌位上的金漆字,闪耀着历史的光芒。
香炉中燃着的檀香,轻烟袅袅,只有魏楚渊轻微的呼吸声和香炉中偶尔的噼啪作响。
他点了长明灯,跪在蒲团上,望向那些牌位。
“臣魏楚渊,谨此祈告先祖,臣自践阼以来,夙夜匪懈,以民为本事必躬亲。深恐有负先祖遗训,未敢有片刻懈怠。如今恭承大统二十载矣,愚以为尚可。”
“ 皇后贤淑,治内有方无人能及。然今病笃,危在旦夕,臣心惶惶,不知所从。愿先祖在天之灵,庇佑皇后平安,臣当更加勤勉,不负祖宗之期望。 ”
长明灯下,他久跪不起 ,烛光照在他的身上,与地上拉长的影子相互交织。
时间过去良久,久到他以为天都要亮了。
他感觉喉咙一阵腥甜,咳嗽了两声,展开手掌,却见上面的血迹。
突然,魏楚渊眼前一黑,身体向前倾倒,重重地磕在地上。
周围的侍卫们惊慌失色,急忙上前搀扶。
“皇上!皇上!”
太医们也被紧急传唤入宫,一番诊断后,众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陛下积劳成疾,加之忧心过度,导致气血攻心……”太医的声音带着惊恐,“需静心调养,切勿再操劳过度。”
能不能调养好不知道,但是让魏楚渊不操劳,那是不可能的。
等他醒了,察觉到外面大亮了天色,他立刻坐了起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宫人恭敬地道:“陛下,是午时了。”
已经错过早朝的时间了,魏楚渊匆匆穿上衣服:“传轩莫副将到御书房。”
“是。”
翌日凤仪宫内,江若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如纸,突然,她的眼睛猛地睁开,从深沉的梦境中拉了回来。
一旁的太医见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赶忙上前查看,说道:“烧已经退了,娘娘醒了就没事了,娘娘感觉身体可有不适?”
江若揉了揉眉心:“感觉头有些沉,本宫睡了多久了。”
“回娘娘,已经五天了。”
宫女道:“皇上说了,娘娘醒了就跟他说一声,奴婢这就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