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道,“皇后聪颖,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
“你终于舍得夸我了,这首歌我学了好长时间,连琴都摸熟了……”江若的声音戛然而止,皱着眉看他,“皇上,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身体不适吗?”
就连嘴唇都有些泛白。
他不动声色地喝下那碗甜汤:“无碍。”
江若想着反正过两天就回京了,他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等回去就好了。
“既然刚才太医没说什么,那应该没事,不过皇上还是要注意身体,既然都出来了,奏折还是先别看了。”她道。
魏楚渊想要回答,可是喉咙又是一阵疼痛,他皱了皱眉,调转话锋:“咳咳……皇后,朕这里还有事,你先走吧。”
“臣妾在这里等了半天,现在就走啊?”她以为自己九十的好感度,好歹他对自己有些区别,没想到还是抵不过他的江山社稷。
不过既然是为国为民,她也没什么好计较的,魏楚渊多努力一点,就多一些人过上好日子。
“那臣妾先走了,你记得把汤喝完。”
江若刚转身,手腕却被一股温热的力量握住。她惊愕地回眸,视线撞进了魏楚渊深邃的眼眸中。
魏楚渊的大手紧紧拉住她, 未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身躯已然贴近,从背后紧紧拥住了她。
她的身体被他玄色的龙袍包裹着,那龙袍上的刺绣精美而华丽,却又透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此刻,这威严却化作了温柔的庇护,将她紧紧围住。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江若能感受到魏楚渊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依依不舍。
江若此时头脑还有点懵,她可是正牌老婆,他搞这出干什么?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短暂的相拥过后,魏楚渊松开手,脸上带着不自然:“朕失仪了,皇后莫要放在心上。”
吓得江若赶紧查询他的属性,没错啊,都是满的,还是那个无敌的六边形战士。她以为他跟自己在一起久了,也成变态了呢。
“臣妾告退。”她行礼离开。
待她离开,宁静的殿内, 魏楚渊手持毛笔, 重新书写圣旨。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沉,然而,泪水却悄然滴落,浸湿了圣旨上“皇后”二字。
魏楚渊静静地站着, 他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仿佛一座雕塑,但他的眼底却写满了无尽的哀思,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又如重锤般狠狠地敲击着他的灵魂。
眼神空洞而迷茫,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随着泪水的滴落,“皇后”二字渐渐模糊,墨色晕染开来。
第一日就这么悄然度过,本以为在祭神山的日子会很轻松,但魏楚渊命朝中众臣开会,从早上一直开到晚上,跟在京城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肝帝,真正的肝帝,真该给他颁个奖。
直到晚上,她终于憋不住再次去找了魏楚渊。
“皇上,皇上?我们是明天回去还是后天回去?”她走进来,郁闷地伸了个懒腰:“你一直都在跟群臣商议,臣妾也不能让你陪着,有些无聊,臣妾想宝宝了。”
他高坐在龙椅上,身穿那套吉服,垂旒后那张脸依旧沉静,只是此刻显得苍白,甚至苍白的有些吓人。
他终于没有再看奏章,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