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暗号到底是留给谁看的?”玄幽终于忍不住发问,这是宁歌第六次在莫不语的视线死角里留下印记。
宁歌并没有说话,把背上的莫不语往上托了托,尽量让自己不要思考计划中的事情。
玄幽,你能猜到我的想法吗?
玄幽沉默下去。
宁歌的脚步略微轻快了些。
看来玄幽的读心确实有极限——他兴许只能感应到自己此时此刻心头的想法,却无法回顾过去的记忆。
这个发现让宁歌心头绷紧的弦微微松了点。
她顺手留下了第七个印记。
小满虽在阵中迷失,踪迹却仍有迹可循,就在这片天成之阵的北方边缘。
山河破仍然坚持不懈地跟在身后,宁歌一刻也不得歇息——莫不语说她有办法让这头山河破丢失目标,可她如今伤势尚未复原,无法施法控制这么大一头凶兽。
宁歌已经有些习惯这怪物的节奏,甚至觉得这个憨傻的大家伙有点耿直得可爱。
毕竟,只要它能动动脑子,换个方向截胡自己,那保持着前冲速度的宁歌必然避无可避。
可它只会慢慢吞吞地跟着宁歌一面跑一面吃土,偶尔吃饱了飞出来耀武扬威一下,再一头扎进泥地里。
“这山河破倘若一直这么吃下去,会不会把整个世界都给吞了?”宁歌突发奇想,倒是没说出口——她可不想再费事同莫不语解释自己一个凡人是怎么知道的山河破的底细。
“你不是挺讨厌我听到你心声的?”玄幽的声音里有点气闷。
这守护者竟然还在纠结这事儿?宁歌心下有点好笑:“你可以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却听不到你的,这可不公平。”
“那也是宿主与系统契合度过低的问题,责怪守护者也没什么用。”他的声音原本低沉,说这句话带了点冷意,少了醇厚,多了清高。
可惜人也太小气了些。
“我还以为你就是系统的代言人来着,怎么,原来你和系统不是一个整体?”宁歌见守护者难得愿意谈论关于系统的事情,自然顺杆爬地想多查探些消息。
“代言人?”玄幽冷哼一声,“我不过是千年前殒命的一缕孤魂,机缘巧合被这沧溟锁吸纳其中,同你一样,不过是它役使的奴仆而已。”
宁歌倒不介意玄幽将自己也囊括进了奴仆的范畴——毕竟,被系统的任务控制着生死的自己,原本便同奴仆没多大的分别。
可千年前的一缕幽魂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鲜。
“系统的奴仆,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