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摊摊手，眼里有点苦涩：“那不就得了？我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他们都是要死的……我们是求仙之人，可没那么多妇人之仁，从前的岳家小少爷得以天真，不过是因为别人替他承担了重负。”

宁歌觉得小满这个样子有点可怜，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可又想起来这小满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又把手收了回去。

就在此时，梦境的世界震动起来。

双头巨婴的头顶，一柄蓝色的巨剑划破了天空，直直冲着双头巨婴而来，将这畸形的梦境一劈为二。

挤压着宁歌和小满、将他们留在原地的压力突然消散，他们再次轻飘飘地向上浮起来。

双头巨婴最后一次阖上了双目。

这对苦命鸳鸯的宿命终结于此。

“危命任务：猎杀冰原游荡者已完成。”

“宿主获得奖励：龙族最后血脉的线索。”

“线索提示：龙族乃上古妖族皇者，血脉尊贵，可在真仙出世后被尽数斩杀，唯一遗留的血脉陷入沉眠，曾与宿主有过一面之缘。”

“任务更新。奖励任务其一：寻找真龙魂魄。”

“任务提示：真龙的最后血脉在沉眠中丢失了魂魄，唯有将二者合一，才能塑其真形，让远古皇脉再现世间。”

系统突然丁铃当啷地响起来，宁歌查看了下细节，叹了口气。

系统这家伙把这个任务归类为了奖励，可看这不清不楚的描述，还是要自己去寻找线索啊……

宁歌虽然在看到“龙族血脉最后的线索”的时候就隐隐约约有了这样的预感，可真正见到奖励还是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自己这筹谋良久，又是回溯时光、又是一面和莫不语、监察者这种随手就能把自己杀个几百遍的凶人勾心斗角，一面替白露铺路斩杀这对怪物，结果系统就给了这两句语焉不详的线索？

在宁歌看来，两句话里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那半句“曾与宿主有过一面之缘”。

敢情自己还见过这位沉睡的龙族血脉？

宁歌搜遍了记忆也愣是没想起来自己见过什么龙族，当朝虽以龙为图腾，可从来也没人见过真的龙——就连在修者的世界里，据系统的描述，这一族裔也早在千年前就被真仙端了个底儿掉，自己又会在哪里遇到过什么龙族后裔？

这任务也并没有什么时间限制，宁歌猜测一时半会也做不完，顺便看了看自己余下的其他几个任务，最紧迫的一个，也是宁歌颇为关心的一个，就是探寻九州结界的秘密了。

经历过小满的梦境，宁歌大约也知道这孩子大约并不是系统所说的身边的线索，他的阿妈是玄道宗门的弟子，同一个凡人成了亲生了小满，在保护城民而死后，小满获得了他母亲的道种，通过感应回到了玄道宗门——家底干净，和九州结界本身并没有多少关联。

再加上莫不语上次在真言散的作用下已经被宁歌盘问过关于九州结界之事，宁歌确信，所谓的线索，毫无疑问，落在了那个陪伴自己进入冰原的神秘猎人单飞身上。

宁歌关了系统界面，透过梦境里的云层看外面。

大师兄和谷雨最后的梦境也已经消散，属于他们的痕迹已经被从这个世间彻底抹去。

“宁歌，你说，是不是有一日，我们也会这样消失？”小满问。

宁歌没有回答。